縱使方氏已經提前猜到了展家不會輕易放過蘊朱縣主,也低估了展老夫人和展縕的卑鄙無恥。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太可惡了。
方氏忽然停下腳步,看向了管家:“既如此,剛才為何不讓二爺來?”
她隻要繼續裝作不知道,展縕做什麼都和她無關。
管家聞言摸了摸鼻尖,小聲嘀咕:“您才是掌管中饋的,二爺什麼都不懂,自然是您來最合適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方氏渾身僵硬。
她竟然被展縕當成了替死鬼,萬一真的出事兒了,展縕肯定會推辭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到時候百口莫辯,就會成為展家手裡的一把刀。
方氏心涼了半截。
這些年為了展家,她儘心儘力,為了二房更不敢有絲毫馬虎,旁人隻知展淩為了出人頭地用了很多蘊朱縣主的嫁妝。
可又有誰知道,方氏為了讓展縕出人頭地,讓二房揚眉吐氣,也往展縕身上搭了不少銀子。
這其中的苦楚,她不說罷了。
她沒想到展縕會拿自己當替死鬼,一點夫妻情麵都不留。
既如此,方氏深吸口氣心裡已經默默做了決定,她眸光犀利的看向了管家。
“你說的沒錯,我覺不能讓這種人耽誤了展家。”
方氏怒氣衝衝的派人請來了春木老子娘,兄長等三人,三人一頭霧水的看著方氏,顫顫巍巍地喊了句:“二夫人。”
春木娘一看方氏的表情就察覺不對勁,跪在地上:“二夫人,是不是老奴犯了什麼錯?”
方氏不語,朝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兩個力氣大的粗使嬤嬤一把抓住了管家,堵住了嘴。
管家一愣,還未掙紮便被人打暈了。
“二夫人?”三人慌了。
方氏壓低聲音叮囑幾句:“隻有這樣才能保住你們的性命,否則,展家容不下你們,你們的賣身契還在展家,事成之後,我保證會給你們自由。”
三人麵麵相覷,眼中儘是惶恐不安。
“二夫人會不會誤會了,春木膽子小,是絕對不會和縣主扯上關係的。”春木娘辯解。
方氏已經沒有耐心了:“你們好好想想,要麼一家四口全部死,要麼隻犧牲春木一人。”
三人的想法很快就達成一致。
方氏深吸口氣將三人重新帶去京兆尹麵前。
展縕見狀,瞳孔一縮,又看了眼方氏身後,已經沒了管家的影子了,他蹙眉。
“大人,這就是春木的老子娘還有兄長。”方氏指了指三人。
京兆尹緩緩起身:“帶走!”
將人送走後,展縕迫不及待的追問:“誰讓你將三人送到京兆尹麵前的,你是不是瘋了?”
方氏一臉委屈:“夫君,不是你讓我帶三人來的麼,而且京兆尹上門要人,我豈敢不從,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看方氏一臉委屈,展縕眉頭一皺,沉聲問:“管家呢?”
他明明已經叮囑管家殺了這三人,為何管家沒聽從?
“剛才還在呢。”方氏繼續裝傻。
目前為止展家還是她的可控範圍內,管家早就被堵上嘴藏起來了,她手握賣身契,又有誰敢背叛她呢?
“去找!”展縕嗬斥,打發人去找。
找了足足一個時辰也沒有看見管家的影子,反而是門房的人說管家偷偷從後門口溜走了。
“跑了?”展縕怒極。
方氏又問:“夫君,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剛才聽丫鬟說母親也被京兆尹給帶走了。”
“什麼?”
展縕一聽說展老夫人出事兒了,哪還能坐得住,不顧天色直接衝了出去,任由方氏呐喊也無濟於事。
方氏冷笑:“這會兒知道著急了。”
“夫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丫鬟問。
方氏仰著頭看天空一輪圓月,期盼道:“但願在皇後娘娘給爵位之前,我已經擺脫了展家。”
展老夫人不死,她的兒子永遠都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這爵位反而會成為展家繼續作妖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