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陸老夫人有些腿軟站不穩,一隻手緊扶著陸硯辭的胳膊,臉色灰白,聲音頹廢:“陸家完了,陸家什麼都完了……”
陸家有個被休的嫡孫,還是臨安第一人,陸老夫人腦仁都是嗡嗡的,低聲問:“你如今回去求求皇上,是否能改變心意?”
陸硯辭直接否決了。
“太後已經下了懿旨,皇上不會在這種事上忤逆太後的,何況,雲瓷手裡還握著免死金牌。”
這讓陸硯辭很想不通,一塊免死金牌換一封懿旨,值嗎?
她可知這枚免死金牌意義有多重大?
“這賤人!”陸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齒。
“祖母,事已至此,咱們多說無益。”陸硯辭深吸口氣,默默地扶著陸老夫人一步步離開皇宮。
坤和宮
劉夫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見著周太後回來,便紅著眼迎上前喊了聲姑母。
“你還有臉哭!”周太後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對方,坐在了位置上,李嬤嬤立即叫小宮女奉上茶水,之後便讓人全都退下。
殿內靜悄悄,劉夫人時不時哽咽,小聲嘀咕:“姑母,我嫁去劉家才五年就守寡了,長夜漫漫……”
“住嘴!”周太後聽不得這麼直白的話,沒好氣道:“哀家倒以為你是個機靈聰慧的,這些年對你明裡暗裡的偏袒,今日你被慶祥抓住把柄,此事傳揚出去,你丟的就是周家的臉!”
周家是周太後的娘家,也等於給周太後臉上抹黑。
劉夫人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暗惱慶祥公主多管閒事:“姑母,我也不知公主會突然去看納蘭雲瓷。”
若是早知道,她肯定不會找雲瓷說那些話,白白得罪了慶祥公主不說,還被人揪住了小辮子。
“哼!”周太後冷笑:“你帶著人在護國寺亂來,就這一條,就足以讓所有周家姑娘蒙羞,要不是慶祥給了哀家三分顏麵,沒有當眾戳穿,你今日可就不是被褫奪郡主封號,而是一杯毒酒了!”
此話一出,劉夫人臉色雪白。
“李嬤嬤,立即派人去護國寺打點。”周太後一臉嚴肅地叮囑,同時眼底對劉夫人越發不耐。
私底下怎麼折騰,她可以避而不見,卻在護國寺亂來,還被人撞見了,真是丟人!
“從今兒開始你就在府上哪也彆去了,哀家可警告你,再敢鬨出什麼幺蛾子,連累了周家名聲,休怪哀家心狠手辣!”周太後警告道。
嚇得劉夫人連連點頭:“姑母教訓的是。”
“滾出去吧!”周太後厭惡地蹙眉,多一眼都不想再見她,劉夫人自知心虛,麻溜退下。
周太後捧起一盞茶正要遞到唇邊,又想起剛才惱火的事,隨即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太後可是在為了公主生氣?”李嬤嬤細聲說:“今日公主多次幫納蘭姑娘,還有那枚免死金牌,十有八九就是江凜求到了公主頭上,公主疼愛江凜也不是一兩日了。”
這麼一解釋,周太後信服三分。
“隻要這事兒彆和皇帝牽扯上就行了。”
若是因為江凜動了花花腸子看上了雲瓷,才求到慶祥公主這求著做主,關於男女方麵的事,她倒是不擔心。
就怕私底下慶祥公主和皇帝達成某種協議了。
“太後多慮了,皇上一向不待見納蘭家,何況皇上極愛惜自己的名聲,又豈會和納蘭姑娘這個有夫之婦牽扯上,後宮佳麗三千,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周太後笑了笑:“是啊,當初納蘭雲瓷要是有法子,也就不會求到哀家頭上來了。”
很快這事兒就在周太後心裡揭過了,她為了不落人口舌,讓李嬤嬤挑了幾樣東西賞給雲瓷。
這一趟是李嬤嬤親自去的。
去時,慶祥公主還沒離開。
“公主也在。”李嬤嬤朝著慶祥公主屈膝行禮,隨後又道:“太後心疼納蘭姑娘受了傷,特送來一些補品。”
“多謝太後。”雲瓷掙紮起身要道謝,卻被李嬤嬤給攔住了:“姑娘身子還未痊愈,不必多禮。”
許是礙於公主在場,李嬤嬤倒是沒有多留,客套幾句便離開了。
慶祥公主生怕雲瓷會多想,拍了拍她的手:“今日的事不必放在心上,好好養著,本宮就在公主府住著,若是遇到困難可以隨時派人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