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她遇到喜歡的男子了,卻因為他的身份,不能長廂廝守又該怎麼辦?
漸漸的顧慮越來越多,有些話就更難以說出口了。
不知站在廊下多久,聽著裡麵傳來夏露的勸誡。
他豎起耳朵。
卻始終沒聽見雲瓷的聲音,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主子,姑娘是個通情達理的,有些事隱瞞著,一旦被姑娘知曉,依照姑娘脾氣隻會更生氣。”
疾風更擔心雲瓷會動了胎氣。
那小皇子可是主子唯一的解藥啊。
傅璽略作思考敲了敲門:“雲瓷,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裡麵靜悄悄的。
傅璽再敲門。
依舊沒什麼反應,沒一會兒夏露走出來了,狠狠瞪了眼傅璽,低聲罵了句不值!
“我家姑娘真是看走眼了。”
傅璽無奈,問:“姑娘怎麼樣?”
夏露讓開身子讓他自己瞧,隻能看見一抹背影,孤單又消瘦的單薄身子。
“你先下去吧。”傅璽吩咐完推開門走了進去。
雲瓷正在低著頭寫寫畫畫,頭也不抬。
“雲瓷,有些話我想坦白,我姓傅,名璽,爾玉璽。”
話落,雲瓷謔的一聲抬起頭,手裡的動作也停住了。
爾玉璽,璽乃傳承之意,傅乃國姓。
傅璽.......
雲瓷忽然覺得腦子嗡嗡的。
“我是登基八年,膝下無子的臨安帝傅璽。”
他又走進一步,說起了第一次和雲瓷相遇是因為被人算計。
啪嗒!
雲瓷手上的筆掉在桌子上,一副山水畫被濺墨,瞬間毀了。
她腦子裡猛然想起無數次當著傅璽的麵罵起狗皇帝的場景。
這感覺有點兒像是在做夢。
雲瓷伸出手掐了一把大腿。
“嘶!”
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不是做夢!
“雲瓷,除了身份上隱瞞,我並未算計過你,昨夜趙王身上塗抹媚歡散擅闖,欲要毀你清白,太後又想拉攏納蘭信,不願意得罪陸家和靖安侯,所以要立你為趙王妃......”
傅璽再往前走了幾步,眸光溫柔:“皇帝是皇帝,傅璽是傅璽,但不論是哪一人,至今為止從未寵幸過旁人,宮裡的慕貴人有孕也隻是緩兵之計。”
雲瓷震驚了,這話她相信。
傅璽的身體根本就不能寵幸他人。
望著傅璽白皙的臉龐上清晰無比的巴掌印,雲瓷手心沁出汗。
她居然動手打了皇帝?
“隱瞞你至今,是不想給你帶來負擔,你若願意,我可以給你正大光明的身份,許以後位,你若不願,我也可以給你自由。”
兩人隔著一張桌子,兩兩相望。
雲瓷忽然覺得理虧。
又忽然覺得很多莫名其妙的事得到了解釋。
根本不是她運氣好,而是背後有人撐腰。
傅璽心裡有些忐忑,不知道雲瓷會不會原諒自己的欺騙。
冷靜下來後,雲瓷倏然問:“趙王昨日是來毀我名聲的?”
“嗯!”
“所以傅翩然被你擄走,嫁禍給了趙王?”
“是!”傅璽坦蕩承認了,他想讓趙王分不開身,忙一陣子。
卻沒想到太後會直接下旨要冊封雲瓷。
這讓傅璽不得不緊急提醒江凜,趕緊讓慶祥公主回來攪局。
頭頂著鳳命,趙王沒膽子強娶雲瓷。
卻也讓雲瓷陷入風口浪尖。
雲瓷的怒火慢慢的被傅璽化解,她坐下來,心思亂如一天麻團。
“主子,急召!”門外疾風提醒。
傅璽歎了口氣:“晚些時候我再來探你。”
他留給雲瓷一些考慮的時間。
雲瓷足足在座位上愣了一個多時辰,感覺仍跟做夢似的。
兜兜轉轉她早就抱上大靠山,被人護著至今才沒被人算計死。
父親出獄,救慶祥公主之子,拿到免死金牌入宮休夫......樁樁件件都是傅璽在引導她。
“姑娘,姑娘。”夏露見她不吃不喝的坐在那發呆,嚇得不輕:“您彆嚇唬奴婢啊,姑娘?”
雲瓷回過神,不知該哭還是笑了。
許久才歎了句,老天爺可真會開玩笑。
“姑娘。”春芬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錦盒:“姑娘,這是京兆尹派人送來的。”
雲瓷收起心思打開看了眼,是前天在湖邊水底下人和傅翩然貼身丫鬟的證詞。
“傅翩然......”雲瓷正愁氣兒沒處撒呢。
無冤無仇的就要置她於死地,這筆賬也該清算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