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門派傳承,師長教導的俠客都知道,隻要是俠客,就沒有衣服不破的。
當然,這不是說俠客窮。
雖然他們真的很窮。
主要是,大部分俠客每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趕路的路上,在大城池裡可能還好,但如果在某個偏僻小縣見到俠客,她|他必然是衣衫襤褸,一看就知道大戰了不少變異植物的。
可這條定律,卻在這位妙齡少女麵前失效了。
她衣服上不光沒有一個補丁,甚至一塵不染,連點小臟泥都沒有。
大師兄整個人都愣愣的:“難道她一直在此處,沒有出過門?”
高爺爺拄著拐杖在吃麥芽糖,聽到他這麼說,當即來了精神:“你是外鄉人吧,竟然不知道我妹妹千裡尋親的事。”
“她可是剛來我們村沒幾天。”
“千裡……”同樣走了千裡的大師兄低頭看看自己破洞的鞋,再看看前方衣衫飄逸找不著一個補丁的夏望安。
“那她是換了衣服?這千裡之路可不好走,一路上不知曉要遇到多少艱險磨難……”
高爺爺看幾人的視線越發狐疑:“你不是說你們是俠客嗎?怎麼連這都不知曉?”
他超自豪的說著:“俠客出行,那都是用飛的,飛劍知道嗎?踩在上麵就可以飛,我妹妹一路飛來,自然不會有危險。”
幾名俠客:“……”
“飛???”
誰家俠客會飛啊!
“對啊,你們幾人怕不是騙子吧?怎麼連俠客出行都是用飛劍都不知道?”高爺爺開始警惕。
不過因為自家那超能打的妹妹就在前方,他還是比較放鬆的,招招手,剛打了水回來的一壯實男人立刻屁顛屁顛過來了。
“叔,啥事啊,是不是我姑有啥吩咐?”
高爺爺伸出手:“借你點水用。”
男人超大方的將一桶水放在地上:“啥借不借的,不就一桶水嗎?這水本來就是給我姑打的,您拿去就是。”
高家姑奶奶不光喜歡收集到處都是的麥子稻子,還喜歡井水河水,明縣人隻怕不能報答她殺麥稻之恩,這幾天沒少跑來跑去的運水過來。
高爺爺倒了一點在手心裡:“我隻用一點就夠了。”
幾名俠客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要水了,是渴了嗎?
正想著,就見麵前這位老爺子突然把手裡這一把水灑向他們。
猝不及防被灑了一臉水的大師兄:“?”
他抹了一把臉:“老人家,多謝你,但我不熱,不用洗臉。”
高爺爺卻是一臉“果然我猜的沒錯”的表情:
“還說你們是俠客,水都滴你們身上了。”
大師兄:“???”
他著實不明白,這老爺子是怎麼從“水滴身上”連接到“不是俠客”的。
“老人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爺爺可自信的展示自己知道的“俠客小知識”:
“俠客,那都是水潑不進的,像我妹妹,下雨天都不用打傘,雨水都會避開她走。”
“你們能被水潑到,不就是假的嗎?”
高爺爺吃完最後一塊麥芽糖,掰著手指頭給他們挨個算:
“誰都知道,俠客用飛劍飛,你們沒有,俠客水潑不進,你們也不行,俠客練功的時候身上能發光,你們行嗎?”
幾名真俠客們:“……”
大師兄又抹了一把臉,不再試圖與高爺爺對話,而是心平氣和的望向中年男人:
“這位老人家病了多久了?可看了醫師沒有?我知道有一種草藥,吃了對腦子好的,要不我幫你們在附近山上找找?”
“師兄……”
還是小師弟,他傻愣愣瞧著在秋千上盤腿打坐的少女,儼然一副被震傻的樣子:“她,她身上真的在發光誒……”
“怎麼可能,人怎麼能發光……”
大師兄一邊說著一邊看去,然後就沒聲了。
“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什麼新騙術??”
夏望安慢慢睜開了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