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庭信步,就跟在集市買菜一樣自然。
找到一顆僥幸沒熟的青果子,她吭哧一口咬下,又引來趴在房頂上觀看的眾人一種讚歎。
沒有人說“怎麼打著打著吃起東西來了”,相反的,他們開始自動自發的誇耀起了夏望安這一行為。
“真是仙人風範啊,我等進去,必然會被糧潮吞噬,仙人卻如此輕鬆。”——這是敬仰又羨慕的。
“仙人竟也會吃果子,那果子我也曾吃過的!”——這是試圖找點自己跟仙人共同點的。
“我家中也有一些瓜果存留!這就拿來獻於仙人!”——這是已經準備好做祭祀工作的。
夏望安啃完了青果子,覺得懷裡的食物也搜集的差不多了。
她連吃帶拿的,就這麼抱著一堆食物,運轉靈力重新飛回了飛舟中。
“wu——”
這一動作再再次引來眾人驚呼,他們由衷的感慨著。
“太厲害了。”
“仙人竟能一個人帶這麼多東西,不愧是仙人!”
五筒小組其他成員聽著耳麥裡傳來的聲音:“……”
不是!
怎麼能抱一堆吃的也成誇點了?
至於他們為什麼能聽見百姓們的聲音,那當然是因為願寧早早就在城中丟了偽裝成石頭的竊聽器。
主打的就是一個全方位監控到位,隨時根據“觀眾”反應切換計劃。
夏望安卻是無論彆人說什麼,都一如既往保持著自信風采,將這一堆吃的放在桌子上。
“吃吧!”
眾人猶如餓狼撲食,興奮衝來。
“啊啊啊!!望安你是我的神!”
五筒成員們開開心心分食食物,順帶聽著偽裝成瓦片,放在城主府的竊聽器傳回來的聲音。
裡麵,城主還在喊娘:
“娘啊……這,這該如何是好……”
“娘你個頭!”老太太也是震驚無比,但顯然,這種震驚在麵對年過四十的還隻會喊娘的兒子時,就迅速轉變為了嫌棄。
“你才是城主,你問我?”
城主呆呆的:“爹……你之前說世上無仙……”
老爺子若無其事的抓著梯子爬下去:“我說過嗎?不記得了。”
城主:“……”
“爹你去哪???”
“給我找匹馬,我去拜訪仙人,從未聽過幾個成仙之事,想必仙界中,仙人也是極少的,彼此也應當互相認識吧?”
老爺子爬梯子到一半,又嫌太慢,直接跳了下去:“或許,她見過先武王他們呢?”
城主差點被親爹這一猛跳嚇得心臟驟停:
“爹啊!你都這麼大年紀了!不要總是這樣不顧身體好不好,你學學娘……娘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自耳麥中傳來,驚得飛舟上,把正縮在角落啃玉米的林柯嚇得渾身一顫。
他不愧是四級能力者,當即動作迅速,反應敏捷地……把玉米藏在背後。
旁邊一邊吃烤地瓜一邊低頭看,仗著視力好,完全是把城主府發生的事當電視劇看的夏望安見此,拍一下他腦殼。
她忍住下意識想扭掉手中腦殼的衝動:“沒事,他娘也跳下房頂了。”
那邊,城主的小心臟在親眼看到親娘也是直接跳下房頂後,已然完全受不得半點刺激了,聲音都在顫抖:
“娘!您小心,小心,誒呀快扶一下!”
老太太揮開旁人要攙扶的手,完全沒管屁滾尿流從房頂上爬梯子下來的城主兒子:
“我也要去拜訪。”
她看上去完全是符合這個年紀的蒼老,唯有一雙眼眸,此刻竟帶上了年輕時的清澈與希冀:
“帝女必然不會拋下我們,也許他們還給我們帶了帝女的信。”
兩個老人也不互相攙扶,隻彼此對視一眼,隨後堅定邁開步伐,朝著外麵走去。
哪怕知道這份希望渺茫,卻也總是懷揣著“萬一呢”的一點小小期盼。
夏望安一眼便看出來:“他們練過高武。”
“高武?是這個世界衍出的那種強大能量嗎?”秋壯來之前是有大力補課過的。
“對。”夏望安有些可惜:“底子不錯,但被廢掉了。”
秋壯一愣:“什麼意思?汙染者乾的?”
“那倒不是,汙染者還沒有這個本事。”
“所有的世界都是有彈性的,就好像林柯一樣。”夏望安隨手拿了林柯的腦袋過來舉例。
林柯抱著啃得整整齊齊排成一排排的玉米粒,一臉茫然的,腦袋乖乖待在夏望安手裡不動。
“如果有人搶走了林柯的玉米,他就會奮起反抗,那麼這個時候的林柯,可以從打十八個願寧變成打180個。”
一旁還在操縱機器人大部隊的願寧:“……”
他沒說話,因為他嘴裡塞滿了吃的。
夏望安繼續一本正經的科普:
“但如果在他正在毆打十八個願寧的時候,有人把玉米還給了他,他就會先吃完玉米再打。”
“世界的運行就是這樣,這個世界在汙染者侵襲的時候,相當於搶走了它的玉米,所以它出現了反抗行為,有了高武體係,汙染者做的,是假裝將玉米還給它,高武體係也就不複存在了。”
蔡菜眼睛一亮:“我知道了!”
“所以我們的世界出現危機的時候,人類中開始陸續出現能力者,這是不是也是我們的世界在試圖反擊?”
夏望安點頭,並且給她一個學霸的稱讚:“菜菜學得很好,回家了我們一起做試卷吧!”
蔡菜:“……試卷就不用了吧。”
秋壯同情看她,見夏望安的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頓時有了一種以前上課時,他正摸魚,老師突然看過來的緊迫感。
他當然也是想要發表點意見的,但努力了一下,發現大腦空空如也。
於是果斷連忙跑到願寧身邊,伸手把願寧嘴裡的半塊紅薯拿了出來。
“願寧,看你表情好像很想說點什麼的樣子,來來來,你說吧。”
願寧:“……”
雖然秋壯的意圖過於明顯了,但他還是加入到了討論中:
“所以分析部說的沒錯,五十年前帝女他們消失,和這個世界有了五十年的虛假和平,是有關聯的。”
“為了不讓這個世界再次出現帝女這樣的武者,汙染者們五十年都沒有出現,沒了搶奪【玉米】的人,也沒了已經有了高武體係的強者們,這個世界的高武才會被廢掉。”
夏望安拍著手裡林柯的腦袋:“差不多就是這樣。”
她望向下方那跌跌撞撞朝著飛舟方向跑來的兩個老人:
“汙染者切斷了世界自救的唯一機會,他們上次來,是來收割的。”
先是慢刀子割肉了五十年,當這個世界的高武體係徹底崩塌後,再怡然自得地前來收割。
看著越來越近的兩個老人,夏望安抬起左手,輕輕拔下了木簪。
“我要下去見他們了,說起來,高武和修仙,也算得上是沾親帶故,既然他們修高武,那為什麼不能修我的仙?”
木簪緩緩拉長,轉為一把黑色長刀。
黑發少女站在飛舟欄杆上,臉上緩緩露出屬於大反派的笑容:
“世界自救的機會是隻有一次。”
“但我給的機會,有無數次。”
眾人一時都安靜下來。
隻有林柯,帶著自己剛重新獲得控製權的腦子,一手拿玉米,另一隻手高高舉起:
“你們說的不對。”
夏望安的學霸之腦當即大響警報聲——
就如同上學時,她考試沒得滿分一樣,令人警鈴大作。
她猛然轉身:“我哪裡說的不對?!”
林柯指指願寧,很有點驕傲的樣子:
“不是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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