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就算是上輩子吧。
上輩子的故事其實很簡單,無外乎就是兩個不負責人的男女,結婚後各自出軌,將小孩兒像拋皮球似的拋來拋去,最後拋給了小孩兒居住在小鎮農村裡的親奶奶。
唯一比較特彆的是,趙時悅的奶奶除了有她爸這麼個勾搭上自己女上司的大兒子之外,還有一個酗酒、賭博、脾氣暴躁的小兒子。
趙時悅從上小學開始,就經常因為她小叔跟她奶奶動手,而時常跟她小叔乾架。
從一開始她小叔打斷她的胳膊,到她打斷她小叔的胳膊,兩人打了十幾年,到最後她小叔基本上是一看著她就躲。
故事到這裡,可以看得出來,趙時悅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暴脾氣,誰讓她不痛快,她立馬就能揮拳頭揍回去。
也就是這麼個說乾就乾的性子,讓她在快滿十六歲的時候,迎來了人生的第一場灰暗。
她甚至都忘記了,那個周末她是怎麼跟電影院裡的那個小痞子打起來的,起因好像是那個小痞子鹹豬手她同學。
趙時悅打架經驗豐富,下手也知道輕重,又不是什麼生死大仇,她當然不會真的把那小痞子給打出個什麼好歹來,隻是那小痞子運氣不好,好巧不巧地撞在她衣袖上那顆豁了口的金屬扣子上,被劃破了相。
小痞子之所以能成為無法無天的小痞子,主要是因為他有一個位高權重還十分溺愛兒子又極其護短的親媽。
所以剛上高二的趙時悅理所當然地被報複了,第二天就被縣重點高中勸退學,任她跑遍了警察局、教育局、縣委辦公廳都沒有用。
趙時悅離開了學校後也沒有勇氣回家,跑去給人發傳單、送外賣、還去工地上搬了大半個月的磚。
直到她認命地想明白了人生,才終於灰頭土臉地回了家,結果卻正好瞧見摔破頭的奶奶被村裡的叔伯們送去醫院,搶救了兩個小時都沒能搶救回來。
她那個喪儘天良小叔賭博又欠了債,回家偷了錢就跑,老人家攔也攔不住,還被推倒撞在了石坎上。
被係統纏上的時候,趙時悅異常平靜卻又十分堅定地從醫院出來,去五金店裡買了一把折疊刀,打算做公交車去縣城北邊的麻將館裡,捅了她小叔給奶奶償命。
公交車經過超市站台的時候,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媽擠了上來,扭鼻子瞪眼地在趙時悅旁邊指桑罵槐,說現在的年輕人沒素質,不知道尊老愛幼。
趙時悅緊緊握著兜裡的折疊刀,心想:你剛剛在超市門口搶雞蛋的時候我可都看見了,跑得比誰都快呢!沒道理讓我一個沒了未來又失了親人的倒黴鬼,給你一個中老年運動健將讓座吧!
當然,狗係統是不管這些的,所以趙時悅還是莫名其妙地被扔進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裡來,除了兜裡的折疊刀之外,啥都沒讓帶過來,就連裝著手機鑰匙和衣服的書包,估計還落在公交車上呢。
明明暗暗的火光在不停晃動,遠處的深山老林裡傳來一聲聲狼嚎,嚎得趙時悅心頭發緊,原本有些困頓的精神,陡然又變得清醒幾分。
那個帶孩子的大姐明明自告奮勇地說要守夜,結果這會兒已經搭著狼皮襖的一角,緊挨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睡得昏昏沉沉了。
趙時悅又往火堆裡添了兩根木柴棒子,抱著胳膊靠坐在背風的矮坡旁邊,睜著眼睛發呆。
222係統難得好心:【睡會吧,真要有狼過來,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