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2 / 2)

來人是名男子,大概有四十歲左右,被人半夜攪擾,卻也沒發火,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男子並不廢話,徑直將趙時悅他們帶到了醫館大堂裡,點燃了兩盞豆油燈後,才言簡意賅道:“誰病了?”

趙時悅趕忙解開背繩,將小小一團的趙寄奴從背上挪到了懷裡,湊到醫者麵前,仔細答道:“是我弟弟病了,午時都還好好的,還吃了大半碗的麥粥呢!臨近傍晚的時候就突然開始發熱,摸著很燙手,這會兒倒是好些了,但瞧著依舊沒什麼精神。”

男子低聲無語道:“睡得跟頭小豬一樣,還能瞧出來什麼精神?”

“……”

趙時悅猶豫著要不要將弟弟奴搖醒?

好在男子並沒有這方麵的要求。

他伸手摸了摸趙寄奴的額頭和心窩,再掰開他的眼皮和嘴巴瞧了瞧。

最後將食指和中指搭在趙寄奴那細伶伶的手腕上,仔細診了診脈相,才語氣平淡道:“突發風寒,已經退了熱,便沒什麼大礙了,我再抓三副藥給你,等他睡醒了,可以熬給他喝。”

男子說完,便自顧自地走到旁邊的兩大排藥櫃前麵,拿著一杆十分精致的小銅稱,一邊抓藥,又一邊交代道:“走廊那邊有熬藥的爐子,一副藥四碗水,先泡兩刻鐘,燒開後轉文火慢熬,熬到隻剩下大半碗藥汁就好。”

抓好藥,男子攏了攏外袍,似迫不及待想要重回被窩一般,十分隨意道:“前院東邊的那兩間廂房可以休息,把毛驢關到牲口棚裡去,彆拴在門口,免得大半夜的被人偷了去!仔細守著那孩子,要是後半夜又開始發熱,就來後院正房裡叫我。”

眼看那男子就要消失,趙時悅忙問道:“大夫,藥錢和診費是多少?”

“不急,明兒天亮了再算……”

最後一個“算”字,已經隨著男子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了大堂裡。

趙時悅好不納悶道:“他就不怕我們拿了藥,跑了啊?!”

曹虎頭含糊笑道:“他大約是不缺那幾個藥錢吧。”

趙時悅已經學會了不去追根究底,有時候糊糊塗塗地活著,其實也挺好。

醫館廂房裡布置得還算齊整,青磚牆,木地板,靠牆有兩個立櫃,靠窗有一張木床。

床上鋪著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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