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晚上的夢,賀初秋一整天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快下班時,他收到豐年資本PR的消息,說寒曜年的采訪流程定了下來。
說是采訪,倒不如說是一場小型會談更準確。
這次活動由豐年資本主辦,賀初秋作為主持人,寒曜年作為主要嘉賓,以公開對話的方式分享一些投資、理財策略。
說完工作,PR又特意詢問:“賀老師,這是我們擬定的主題和主要問題,有問題您這邊可以提出來。”
記者的工作普遍偏向幕後,但主持人要求更複合的采編、播報能力,不少人文字工作非常優秀,但並不擅長在鏡頭前播報。
而財經界因為知識專業性高,許多主持人都是財經專業人士,亦或是知名媒體人。
PR擔心賀初秋會有壓力。
賀初秋粗略掃了眼主題,說:“我暫時沒問題。”
賀初秋之前在總台時主持過不少對談節目,也在經營自己的頻道,還不至於露怯。
倒不如說,這是一個他樹立個人IP的好時機,媒體人如果想離開平□□自發展,隻能走個人IP這一條路——把自己變成王牌。
接下來這些日子裡,賀初秋都在補充訪談相關的知識。回過神來才發現,會談時間竟然是寒曜年生日當天。
怎麼會定在這種日子?
賀初秋以為是PR搞錯了時間,還特意詢問了一遍日期。
PR很震驚:“沒有搞錯呀,親愛的你那天有彆的事嗎?”
賀初秋:“你不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寒總他不一定有時間。”
PR:“什麼日子?我特意向周秘書請教過,他說是總裁把日子定在了這天。”
寒曜年定的日子?賀初秋霎時沒了聲。
難道是他記錯了?那天根本就不是寒曜年的生日?
不可能,當年他弄錯過一回寒曜年生日,後來又和他過了一次生日,對這個時間格外深刻。
寒曜年定這天或許是有自己的考量,賀初秋決定裝作不知道。
當晚,賀初秋在朋友圈刷到宋子謙公司活動照,被一個精美的蛋糕吸引了注意力。
賀初秋點了個讚,又私戳他:【蛋糕是你訂的嗎?求店家聯係方式。】
宋子謙估計在忙,過了好一會兒才發了微信張名片過來,說:【店家很忙,建議提前訂。】
賀初秋:【謝了。】
賀初秋添加了私人烘焙房的主理人,或許是不愁客戶,對方態度很強勢,隻接受預訂單,目前已經排到了半個月之後。
【賀初秋:我可以出加急費。】
【店家:親親,您這邊想什麼時候要呢?】
【賀初秋:這周六。】
收到加急費用,店家態度明顯好了不少,沒有之前公事公辦的冷漠,嘴甜地說:【客人您這麼用心,看來收蛋糕的那位被好好愛著呢。】
現在的店家
,為了賣貨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賀初秋退出微信,沒有回複。
活動當天,賀初秋帶著兩個編輯、一個視頻攝像去往現場。
活動安排在五星酒店的一個小宴會廳裡,聽眾經過層層篩選後控製在50人以內,小而美,給人以賓至如歸之感。
活動安排在下午2點至5點,中間有20分鐘的茶歇時間,分為對談、以及觀眾提問兩個部分。賀初秋上午就抵達了酒店,一直在準備相關議題。
中午是一頓簡餐,賀初秋和豐年資本的人一起吃的,寒曜年有工作,要活動前才能趕來。
午飯後賀初秋習慣小睡一會兒,此刻卻頻頻看時間,似乎有些著急。
“怎麼啦?()”下屬小雯過來問他。
賀初秋:我有個跑腿在路上,如果我上台還沒到,你能幫我收一下嗎?()”
見領導一臉嚴肅,還以為是什麼問題呢,沒想到隻是這種小事。
小雯笑了起來:“初秋哥您放心,沒問題。”
活動前十分鐘,寒曜年終於姍姍來遲。
外麵下起了雨,讓他身上帶著一股潮濕的水汽。
“抱歉,”寒曜年走進休息室,步伐穩健,“臨時有事來遲了。”
賀初秋目光落在他腿上,問:“你腿好了?”
寒曜年點頭:“已經拆了石膏。”
這麼早拆石膏沒問題嗎?從他受傷到現在不過月餘,之前在宴會上碰麵都還一瘸一拐,賀初秋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他遞了份會議流程過去:“議題你都看過了?問題有沒有什麼忌諱?”
雖然這些賀初秋已經提前和PR溝通,但他為人謹慎,在會前又和當事人重複了一遍。
主要是PR什麼都沒說,彆的企業家恨不得列出一長串禁止事項,偏偏寒曜年什麼限製都沒有。
寒曜年掃了眼議題,放到一邊說:“看過了,你隨便問。”
賀初秋挑眉:“什麼都可以問?”
寒曜年輕笑一聲:“你最好敢什麼都問。”
賀初秋無言以對。
那些隱秘的,曖昧的,觸及彼此內心最深處的問題。
他全都問不出口。
簽字筆從指間落在地毯上,賀初秋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懊惱地俯身去撿筆。
賀初秋今天穿了套淺灰色西裝,他似乎尤為鐘愛這一身打扮,這已經是寒曜年第二次看他穿了。
但不得不說,這套西裝非常襯他。
裁剪得體,把他腰身掐得非常好,既不過分緊繃,也不過分寬大,顯得人挺拔有精神。
彎腰時,原本合身的西褲在此時變得緊繃,勾勒出臀部圓潤飽滿的弧度,往前是凹陷的腰,下方是一雙筆挺修長的腿。
“總裁,賀先生,”門外傳來敲門聲,秘書提醒他們,“活動時間快到了。”
賀初秋終於撿起了筆,他對著門外說了聲好,拿起東西準備
() 離開。
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被寒曜年抓住手臂。
賀初秋愣了愣:“你……”
“你衣服亂了。”寒曜年說完,掀起他西服,把鬆散的襯衫下擺塞進了他後腰。
男人溫熱的掌心順著背脊一路往下,賀初秋身體霎時一僵,還未來得及回神,又察覺臀部有什麼東西很輕地掃過,是寒曜年在用指尖撫平他的襯衫下擺。
酥麻從尾椎一路上湧直抵大腦,賀初秋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呆呆站在原地,麵紅耳赤。
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在賀初秋眼裡卻被無限拉長。
“好了。”寒曜年鬆開他,神色平靜自然,仿佛真的隻是幫忙整理衣擺。
賀初秋耳朵通紅,呆呆地“哦”了一聲,同手同腳往宴會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