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崖:【藥師】
鐵馬秋風:【……】
電話響了起來,北崖一接起就聽見對麵的狂笑:“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又被殺了?”
他很無語:“我沒惹她。”
“我不信。”鐵馬秋風冷靜道,“她才不會沒事得罪人呢,你乾啥了?”
北崖:“啥也沒乾。”
“和爸爸說實話。”
“滾。”
“喂——”
“掛了。”
他掐斷通訊,在商城買了張符原地複活。
應瓏咬住筷子,咯吱咯吱地咬。
他喵的,商場複活符,100RMB一張,不扣經驗。
敗家子。
要不是嘴巴裡都是炒麵,她再殺他一次!
[當前]北崖:彆生氣了
[當前]北崖:去做任務嗎?
[當前]藥師玲瓏:我的樣子紅不紅?
她殺了人,是紅名狀態,渾身上下都冒著血光,ID也是血淋淋的。
北崖謹慎地思考了下,決定實話實說。
[當前]北崖:紅
[當前]藥師玲瓏:我的眼睛更紅
她隻有一點天賦,可有的人既有天賦,還有錢,氣死個人。
[當前]北崖:我跳了八個小時,你才三個小時
應瓏總不好說自己上輩子練了一周才悟成,更憋火了。
北崖看她不吱聲,心底有些理解。世界上最憋屈的不是什麼天賦都沒有的人,而是恰好有一點天賦,卻不是最頂尖的那一撥,在音樂、數學、繪畫、運動領域尤為明顯。外行人覺得他們的水平已經很不錯,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無論怎麼努力,缺了天賦的人就是一輩子趕不上那些最厲害的家夥。
你努力,人家也努力,甚至比你更努力。
人家可能更有錢,有更好的老師,更多的機會,你隻能眼睜睜看著,卻卡在瓶頸,再也提高不了。
嫉妒他們,也恨自己。
[當前]北崖:我參加比賽,最好的成績也隻有第三,大部分時候是五六七八,明明進了決賽,但沒人記得我的名字,榮耀永遠屬於冠軍
[當前]北崖:最開始我也眼紅,後來才想明白,我應該去追求自己的極限,而不是彆人的成績
應瓏怔住。
[當前]北崖:走吧,做任務去
[當前]藥師玲瓏:做完了
[當前]北崖:今天還下本嗎?
[當前]藥師玲瓏:嗯
[當前]北崖:[粉兔子]一會兒L見
他做了個擺手的動作,騎馬走了。
應瓏吃完了炒麵裡的最後兩根肉絲,抽張紙巾擦擦嘴。
北崖想超越自己,那是他的事,她不一樣。
她的心裡有一座山,外表是【北崖】的樣子,足夠閃耀,足夠厲害,在主城掛機也金光閃閃。每次路過那邊,她都會假裝屏蔽了他人,若無其事地從他旁邊穿過,好像這樣就能離幻夢更近一點。
她必須先成為曾經的夢,才能說什麼超越自己。
應瓏滑動鼠標,看向眼前金光燦爛的湖景。
《九州》玩家越來越多,君臨的在線量三五萬肯定有,白天領悟難免被人看到,結合她之前的公告,聰明的玩家動動腦子就能猜出關竅,好在這是《燕子抄水》的場地,其他人想一時半會兒L悟出壁虎遊龍也不容易。就算能悟出來,最佳時間點也過了,明天一更新,玩家的注意力就會轉移到寵物身上。
她整理好思緒,不再猶豫,縱身躍上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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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崖做完日常任務,吃了頓午飯回來,剛好看見係統公告,說藥師玲瓏領悟了燕子抄水。
他看看時間,也就兩個小時,隻是他的三分之一。
心裡不免嘀咕,她到底有什麼好鬱悶的?
又想起她三分鐘把自己砍成屍體,微微憋屈,上論壇搜了搜PK技巧。
幾乎沒有。
問鐵馬秋風,兄弟也是老實人,坦白說:“操作這種東西不著急,裝備和人拉開距離就好打了。”
北崖:“差生文具多。”
鐵馬秋風:“滾!”
北崖走了,在城裡繞了兩圈,發現王宮的廣場上有幾個玩家在插旗切磋,湊近了看。
一個兵家說:【墨家是走機關術的,你得會放風箏才行啊】
那個墨家弟子回答:【我倒是想啊,你直接把我暈住了】
兵家:【我號角點到2級了,有一定概率震懾1秒,不然我怎麼打遠程啊,對吧】
陰陽家:【打一局試試】
兩人插旗PK,結果兵家全程近不了陰陽家的身。
窈窕的女陰陽弟子說:【幻術流打你們硬甲輕而易舉啊】
兵家鬱悶:【靠!】
北崖蹲在旁邊,一邊聽他們講自家門派的技能,一邊記不同流派的打法,隱約有了些PK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