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城內滿打滿算的修士也不到二十萬,聽起來很多,但分散在澧城那上百裡長的城牆上根本不算什麼。
眼下他隻是粗略掃了一眼四周,這次來襲的妖獸起碼超過十萬之數,規模遠超之前。
它們耗得起,但人族這邊可耗不起啊。
看著一名名臉龐稚嫩的少年掙紮著倒在血泊中,老者的心跟著在滴血。
就在他打算不顧一切出手將眼前這些妖獸斬殺之際,城牆上突然亮起了氤氳白芒。
隻見一把把巴掌大小的白色光劍凝聚成型,而後掠向四周。
人陣劍海。
整整一百把光劍出現,而後朝著四周掠去,每一把光劍都帶走了一頭妖獸的生命。
等到白芒散去,原地隻剩下十幾名傷痕累累的人族修士。
在他們四周,是一頭頭被削去腦袋、心臟的妖獸。
這一幕在戰場上尤其突兀,乍一看就好像少了一塊似的。
“這是什麼法寶?怎麼威力這麼強?”
眾人忍不住一陣歡呼,而其他妖獸似乎反應過來,再次凶神惡煞撲了過來。
就在這時,白芒再起。
站在人群中的吳天並未動彈,隱藏在雙手中的十根手指靈活地舞動著。
眼下澧城被妖獸圍住,他想離開也做不到,於是便乾脆殺起了妖獸來。
吳天沒有施展威力更強的地陣劍塚,因為用不著。
以人陣劍海的威力,足以斬殺天妖以下的妖獸,而且消耗也不像前者那麼大,他估摸自己施展個十次八次也沒問題。
很快,又有大量的妖獸慘死在這一劍陣之下。
這時其他的妖獸即便再悍不畏死也怕了,這簡直是逮誰誰死啊。
然而它們猶豫、躊躇,但城牆下麵的妖獸可不知道啊,它們依舊推著前麵的同伴往上擠。
吳天見狀眼中寒光一閃,而後往城下一指。
下一秒,人族劍海在妖獸紮堆的區域成型,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半空。
看著那些慘死其中的妖獸殘骸時,其他妖獸終於怕了,連綿不斷的攻勢也是第一次出現停歇。
人群後方的老者欣喜若狂地看著這一幕。
“是哪位道友出手相助?”
以他的實力要擊殺這些妖獸自然不難,但卻無法做到這麼高的效率,而且他也看出這些光劍不是一般的法術或者法寶,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劍陣。
這等威力巨大的劍陣要施展出來消耗並不低,老者估計對方最起碼是返虛後期,甚至和他一樣是元嬰期也不一定。
然而周圍並沒有人現身,老者一陣失望,當看到城牆下方某處區域白芒再次出現之後,他連忙高喊道:“道友且慢,這些妖獸是殺之不儘的,隻有擊殺背後驅使它們的高階天妖才能停止下來。”
“道友你且幫我壓陣,我去會一會那些畜生。”
要想找到那些高階天妖,就必須衝入下方妖獸群中,這對於一般修士來說無異於九死一生,但老者卻顧不得那麼多。
“總不能看著這些孩子一個個死在我麵前,要死也是我先死。”
就在他的滿腔熱血達到巔峰之際,城牆上一道身影倏地躍出,而後直直朝著前方的妖獸大軍衝了過去。
“這,,,”
老者看著那個模樣陌生的中年人,眼中一陣懊惱。
“衝動啊,我年紀大,應該我來才對。”
“再說了,你一個修仙者,應該從天上飛過去,怎麼會,,,呃。”
話未說完,他頓時僵在原地。
中年人,自然就是施展異魔麵具後的吳天。
他沒有選擇飛過去,理由也很簡單。
空中無法借力,麵對那些飛行妖獸很吃虧。
此時那些妖獸已在近前,它們似乎也猜出眼前這人就是剛剛屠殺了它們眾多同伴的罪魁禍首,眼中帶著肆虐的獰笑。
下一秒,一頭體型龐大的妖獸出現在麵前,那將近十二米的高度在這些低階妖獸麵前猶如鶴立雞群。
看著這些“小不點”,千心琉璃獸很不滿,他堂堂一頭妖仙分身怎麼可能自降身份和這些妖獸廝殺。
吳天可不管那麼多,隻見他一躍而上,朝著前方一指。
“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