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弟子聽到這聲音臉色大變，當看到那個瘦削身影，還有那常年板著，似乎從沒笑過的一張臉時，兩名年紀較輕的弟子更是打了個冷顫。
“莫，，，莫長老好。”
“莫長老。”
他們紛紛躬身行禮，為首那名弟子剛欲說話，卻聽到身後一聲招呼。
“老莫。”
緊接著便看到讓他們驚悚不已的一幕。
隻見被他們暗地裡稱為“臭石頭”、“脾氣差”的莫長老被那個陌生人一把攬住肩膀，還調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喜歡臭著一張臉啊。”
莫成功皺眉看著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青年，那眉目間的神情和印象中那個混蛋小子有七八分相像。
最重要的是老莫二字，除了那家夥，沒誰會這樣喊他。
想到這，他內心的警戒不由放鬆下來，他一把推開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不鹹不淡道：“如果不是你的身份比我高，現在你已經躺在地上了。”
十幾年前便打不過，現在更不用說，但莫長老知道嘴仗可不能輸，畢竟還有這麼多弟子看著。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不給吳天反駁的機會，直接轉身走回山穀中，同時朝那些呆若木雞的弟子丟下一句話。
“這個一臉猥瑣的家夥是咱們四九赤土宗的副宗主。”
副宗主？
他們看著屁顛屁顛跟上莫長老的吳天，其中一人不可置信道：“他看起來年紀和我差不多，竟然是咱們的副宗主？”
“連莫長老都這樣說了，想必不會有錯，隻是他這個年紀才修煉多久，看起來也就靈一期的樣子，頂多也就靈一後期，就這實力，當初是怎麼當上副宗主的？”
耳尖的吳天自然聽到了後方的竊竊私語，他不以為意，而是看向山穀內那錯落有致的環境嘖嘖稱讚道：“看起來不錯嘛，當初我離開時也隻是個雛形，沒想到都變成這樣了。”
經過十幾年的發展，如今的山穀已然和其他門派沒有什麼區彆，一座座宮殿、修煉場、煉丹房一應俱全，弟子行走其中，偶爾還能聽到一些珍禽異獸在林間鳴叫。
“你這甩手掌櫃可當得不錯，這一走便是十幾年，也不回來看看。”
前麵的莫長老難得帶上了一絲怨氣，“若是你再晚上一些，說不定這裡都沒有你的位置了，不，應該說連宗主都要被搶走了。”
原本還有一絲內疚的吳天聽到後麵那句話眉毛一挑，“哦？是誰那麼大膽？老莫你沒報我名號嗎？”
“放屁，除了那一批你帶回來的苗子，誰還知道你的存在？”
莫長老斜瞥了他一眼，旋即問道：“對了，你小子現在是什麼境界？我記得你當年離開可是返虛前期吧。”
“這個暫且不提，”
吳天擺手，“如今澧城那邊出現危機，先解除那邊的危機再說其他。”
“什麼？聽你的意思，你是從那邊過來的？”
莫長老臉色微變，等聽到吳天說如今澧城被十萬以上的妖獸圍攻時方怒道：“難怪從昨夜開始，原本圍在這裡附近的妖獸都消失不見，原來都跑到澧城那邊去了。”
“不行，我們一定要將這事告知宗主。”
說罷他連忙朝山穀內的議事堂走去。
沿途他也向吳天說了一下四九赤土宗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吳天走後，柳絮原本打算將重心放在培養他當初帶回來的那些弟子身上，卻沒想到人皇龍氣之事漸漸廣為人知。
一開始先是一些散修過來尋求加入，被拒絕後便乾脆在山穀外搭了個屋子住了下來。
隨著幾年過去，招收的弟子越來越多，一些普通人也開始從澧城搬遷過來。
當柳家舉族過來之時，遷移的人數達到巔峰，最後形成了如今這個足足三十萬人的規模。
柳絮對於這個情況也是十分愕然，一番考慮後，她乾脆什麼都不管，隻是將門下的四九赤土宗顧好。
現如今宗門內的弟子也達到上千之數，其中大部分都是煉氣期和靈一期的弟子，隻有老莫這些長老和一些柳絮特意招收的散修供奉是返虛期。
短短十年間，能有這麼大規模，吳天也頗為意外，若是再等上五十年、一百年，如今這些弟子都將是四九赤土宗的中流砥柱。
隻是人多了，自然也會有糾紛，問題就恰恰出在那些散修供奉身上。
說到這，莫長老一陣憤慨，“當初宗主是看那些家夥可憐才將他們招為供奉，沒想到他們卻暗地裡結黨營私，如今有個家夥僥幸突破到元嬰期，便想著取而代之，不僅要得到四九赤土宗，還打起宗主的主意。”
“呸，老夫和老蔡當初就不喜歡那家夥，他看宗主的眼神和你一樣都是色眯眯的，肯定不懷好意，這不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