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打算。”
“什麼沒打算,我就是讓你陪陪她而已,又不能把她喊出來一起玩,她不是那些喜歡玩的。”
易渡淺淺扯唇,陪她、不喜歡玩。
他確實不想出去,剛剛晚餐時已經喝了酒了,去了也是喝。
就要拒絕,裡麵的人似乎知道他這會兒回去了再喊出來更不會太順利,又傳來聲音,“彆推了,這不是還早嗎?明天又不用拍戲,就明晚出席個頒獎典禮。”
易渡懶倦地臥入椅背,淡淡開口:“算了,自己玩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她。
“說說戲的事你有什麼不感興趣的,我看晚餐時你答應地挺爽快的,”庾柯努力遊說,話落又扯了句,“你明顯對這新戲女主感覺良好的嘛。”
易渡想了想,問:“你很了解她?”
“嗯?也不怎麼了解,不然今晚也不會觸礁。”庾柯想起飯間的小插曲,依舊後悔,“她性格工作什麼的基本知道,合作過又經常在活動場合遇見,自然而然就熟了。不熟我也不能讓她婚禮上彈鋼琴是吧。”
話落,庾柯想起怎麼繞那麼遠,趕緊扯回來正題,“你到底出不出來?還早呢。”
易渡:“好。”
電話那邊端著酒杯在包間朦朧角落的庾柯一愣,挑眉,忽然那麼利索。
車子剛好轉入酒店地下停車場,易渡邊下車邊吩咐司機,“先彆走,我待會兒要出去。”
他助理聞言低低一笑,就說怎麼可能推得掉呢,這人不止演藝事業,名下占著股份的公司一堆,閒下來時沒有被喊出去的時候很少。
雖然不是那些喜歡玩的,但隻要沒有女星在,喊他出去還是不算難的,反正也是些圈內朋友,談的不過都是戲與公司的事。
進了房間,易渡洗漱完和著黑色浴袍坐在床邊。旁邊床頭櫃燈下,放著一個背麵瀟灑寫著“盛臨”的手機,披著的台燈淺淺柔軟的燈,那兩個字像是漂亮得發光。
易渡拿了過來,手肘彎下撐在膝上,手指與目光輕輕摩挲著那兩個字,腦海裡緩緩晃過吃飯時、她一開始有些蒼白的臉,心疼了一下;畫麵一轉,又閃過她要刪手機裡照片的時候。
拍他......難不成也追星?
他垂眸緩緩淺笑,心情很好。
起來換好衣服,易渡彎身拿起床頭櫃上那個新手機,掃了眼被簽了名的那個,扯扯唇,出門。
庾柯在一間ktv裡,在離剛剛晚餐的地方不遠處。易渡到時裡麵人不少,大多是明晚同樣要出席頒獎典禮的圈內朋友。
剛結婚的大導演潔身自好得不行,隻喝酒,包間內一個女人都沒有。
他隨意在邊上坐下,靠著沙發瞥了眼他,隨後和見他來了和他說話的朋友們惜字如金地低語了兩句。
對麵的導演看他一眼,靠著椅背懶洋洋輕笑,終於來了。
易渡隨手接過旁人遞來的酒杯,看著對麵半醉半醒的人,猶疑一下......太晚來,待會兒倒下了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庾柯不知道他為什麼來,打的什麼主意,見了人即使已經有了些許醉意還是強撐著走了過來,到他這邊落座。
易渡杯子被他碰了下,端起來慢條斯理地灌下。
“你是還先回了酒店?”他看他換了身衣服。
“嗯。”
庾柯對他的惜字如金歎了口氣,但也習慣了。
聊了兩句戲的事,旁邊有人感興趣地問女主敲定的誰,他悠悠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話,盛美人。”
“盛臨?”一眾人驚訝,隨後全部轉頭看向手指虛握著酒杯,臥著沙發眉目在包間的昏暗裡一片深邃精致的男人。
“這什麼組合?靠。”
“想拿獎又想要票房。”
眾人失笑。庾柯輕哼倒酒,“誰不想拿獎?票房誰又不想要?都能要為什麼不要。”
“不是。”有人被引出來興趣,“你和盛臨是怎麼認識的,和這位有交情不難理解,”說話的人揚揚下巴指著易渡,隨後道,“都在國內活動,可盛臨常年在國外遊走的。”
“有一年她在這出席電影獎,就明晚這個。”庾柯一笑,“後台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靠那時候她雖然小可已經拿過兩座金獎了,真人簡直發光一樣。坦白說,是個導演都有想要她當女主角的夢想。後麵回國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她剛好在,我隨口問了句,她真有檔期。”
眾人感興趣的聽著。
庾柯扭頭看易渡,“你小子,那次就是沒檔期,不然你倆早認識了。”
易渡眼眸微動,挑眉,“你有說過請她?”
“我什麼都沒說你經紀人就把我推了,說你檔期排到兩年後,真擠不出時間。”
眾人笑。
易渡端起杯子,默了默,滋味難明地咽下一整杯。喉嚨口泛過一陣微微的苦澀,他輕呼口氣,抬眸看眼前似乎精神些了的庾柯,狀似隨意地問:“你們就合作了那麼一次?”
“對,後麵她一直沒空,那次純粹運氣好吧,和這次一樣,她有邀約,但都還沒簽合同,剛好被我截了。”
“她最近不是在國外拍戲,你怎麼知道她又有檔期?”
“早前不知道,隻知道她上部戲最近會殺青,所以估摸著她一個人很少出去玩,以我們的交情她應該會來參加婚禮。”庾柯為自己運氣眉眼一片興奮,“所以打主意婚禮那天問。”
易渡一動不動。
庾柯掃了眼他,碰了下杯,“怎麼了?給你請來這麼一個大咖位的不錯吧。”
他不答反問,“一個人?”
庾柯想了想,邊喝酒邊隨口道:“對啊,一個人,沒男朋友不就是一個人,所以她有時間來參加婚禮。說起來,過後好幾個和我打探她身邊有沒有人。”他一笑。
易渡眉眼微動,端起杯子,默默和眼前的人碰了一個。
庾柯被他忽然的開懷和幾乎少見的溫熱眼神整得,眼神渙散的瞳孔微眯了眯。
好像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