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坐在攝影棚下和導演探討最後一場戲,遠處逆著夕陽餘暉走來那個那天在覽市去找他的朋友,來人攜著抹淺笑彎身進攝影棚,和導演組的人頷首寒暄,“還沒收工?”
易渡從劇本上斜睨他,“……來乾什麼?”
“我能乾什麼,無非談生意。”路漸勾了把椅子坐下,邊上導演組的人說:“順便看新聞知道他今天開機,就來探望探望是吧?”
路漸哼笑,不置可否。
說話的人繼續刷著手機,搭著腿悠悠道:“今天熱搜可真是熱鬨啊,盛臨女神還掛在第一,傷得有點讓人心疼。第二第三第四,就全是我們男主角的了。”
旁人失笑,第二是有人把昨晚他被狗仔追後麵前者悲傷出事故的事放上去了,第三是他新戲開機的圖流了出去,第四是跟著第二上來的,又琢磨起他昨晚車裡的女友是誰。
路漸刷的時候隻刷到他新戲開機,第一那個受傷的話題是昨天就看到的,所以不知道他居然昨晚和狗仔還有這麼一段趣事,拿出手機刷了刷。
見當事人自己好像也不知道,笑著又把手機遞了過去。
導演帶著工作人員去跟配角講戲了,讓來人自己玩會兒。
當事人頷首,幾秒後回頭湊過去,拿著他手機的人沒看自己新聞,首頁停在帶著“盛臨受傷”的帖子上。
他靜默須臾,看拿手機的男人。兩眼後,他抬眸起來挑眉。
路漸漸薄唇緩緩勾了起來,“你……和這位女神有貓膩?”
易渡定定看他,當事人深吸口氣,“居然真的?你女朋友居然是這位?!昨天今天讓萬千人心疼了一把的這位。”
易渡眉眼發出深邃的光芒,看了當事人須臾,最後也沒否認,扯了扯唇。
路漸嘖嘖搖頭,“那天在機場被你摟著的,就是盛臨?靠,一點不像,印象中她氣場橫掃一眾歐美女星的好嗎!”
“怎麼看出來的?”易渡側眸。
路漸聞言,懶洋洋一笑:“實不相瞞,我在追的人是她朋友,那晚在覽市湊巧喝了杯咖啡。”他歎了口氣,“為了追人我最近頭發都愁白了,什麼東西都研究透徹了,你那個眼神動作,”他指著他剛剛不看自己反而在看盛臨的新聞,“一看就不對勁。”
易渡眼底泛過淡笑,沒有說話。
拍完最後一場戲,兩人往停車位走。
“你晚上怕是沒時間了吧?”
“嗯。”
“還真乾脆。”
“你不是要談生意?”
“很快就好了,對方要回英國去,就見個麵而已。”
“什麼人?”
“盛儘泓。”
易渡腳步一滯,停了下來,路漸在後麵差點撞上,看他:“怎麼了?你認識?盛儘泓……”他笑,“該不會是你親戚吧?”
易渡抿唇不語。
說話的人笑容漸漸凝固,睜大眼睛:“真是親戚啊?這麼巧?”
易渡瞥了瞥他:“你把盛臨受傷的消息委婉告訴他。”
路漸硬朗的眉峰斂了斂,腦海迅速運轉,最後的出來一個結論,“怎麼他們沒往來嗎?”這位資產頗豐的英倫投資人確實似乎沒有家庭的現在。
他頷了頷首,懂了,隻不過,他笑了笑,“可我又和這位女神不認識。”乾什麼幫忙。
“你不認識我嗎?”易渡斜睨他。
後者深深注視了他三秒,淡定一笑:“不認識。”
易渡點頭,轉身繼續走,後麵的人猶疑不安地跟上去,很快見他拿出手機,把他號碼微信臉書ins所有有通訊方式的東西全部刪除。
“我靠!”
上車前,易庭從邊上的車裡出來,見了他,“要去會場了?”
易渡看了眼,含糊應答。
驅車到距離他住的酒店一公裡外的那間,易渡壓低帽子低調上樓,開門的是她助理,笑笑打了招呼就閃身走人了。
易渡進去,把窗簾全部拉上後摘下口罩帽子坐在窗前沙發,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在靜謐的空間裡格外清晰。
易渡摸來水杯輕抿一口,幾分鐘後,擦著頭發和著浴袍出來的人看到他,不太好意思。
易渡長指虛搭在剔透的杯子上,一手握著手機,靜靜看著她轉身又進去,一身沐浴露帶出來的奶香味和著她手上的藥鄉,淡淡卷過鼻息間,心口某處被漫漫填滿。
盛臨進進出出忙活,纖細的手臂抬著擦頭發,偶爾滴落兩滴水珠淹沒在灰色地毯中,坐著的某人被晃得心漸漸癢了起來,最後一次她出來,伸手拉過來收入懷抱。
盛臨正準備拿衣服換呢,這樣穿著浴袍在他身上……簡直要命。
她臉大紅,“易渡。”
他拿過毛巾繼續擦了擦她快乾的頭發,隨後又抽來紙巾蓋在她手臂上,紗布的邊緣被水浸濕。一手穿過她的腰摟著一手給她擦著手,須臾後,眼睛和她目不轉睛對視。
那雙被水熏紅的眼睛,實在能把人魂魄勾去了。
易渡湊近親了親,又往下滑,最後含住那兩片濕漉漉泛著嫣紅光澤的唇瓣,輾轉吞咽起來。
盛臨身上熱浪四下翻湧,很快手上的微痛感都察覺不到了,滿是他帶來的感官上的暈眩。
酒店房間窗簾緊閉,他胸膛寬大溫熱,她剛洗好,不一會兒就空氣微妙滾燙了起來,盛臨感覺要化成水了,“易渡,唔……”
“彆動。”他啞著聲哄,繼續吻。下一秒,屋外傳來敲門聲,門口易庭和過來看傷患的應談的說話聲傳來。
盛臨半僵住,迷亂地睜開眼睛看已經放開她眼神火熱的男人,目光直勾勾的交纏須臾,她差點摔下地毯,被他按住壓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