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臨僵了僵, 聽著他霸道又流氓的話, 轉過頭笑著不理他。
易渡把手穿過她的腰, 給她把袖子弄好了,“來,吃了。”
盛臨覺得挺好吃的,就是看著邊上某人碗裡吃不完的青菜, 忍不住失笑, 最後良心發現, 端著茶杯輕抿一口茶,把筷子伸過去夾了一片過來。
他薄唇微動, 開口:“有什麼實質性作用嗎?跟蜻蜓點水的吻一樣。”
“……”盛臨丟回去給他。
易渡失笑,壓著她揉了揉她的小臉,低聲訓斥, “這麼猖狂,合適嗎?”
“你說合適嗎?”
易渡頓了頓,心軟得一塌糊塗,“嗯,合適,乖。”
這一片環境得天獨厚, 被餐廳內的裝飾擋住了所有視線, 他這麼張開手臂摟著她在臂彎裡垂眸和她四目相對,眼神交纏, 盛臨特彆想吻。
然後, 就真的仰起臉親了一下。
易渡垂眸, 她紅著臉扭開,但嘴角止不住地彎起。
“你之前,是不是過幾天都是有人約喝酒的?”她低聲問。
“嗯,從早到晚。”
“我都是和在國外工作的朋友吃飯,”盛臨想象了一下,“國內沒待過。”
“和我在一起。”
“我一個人也可以的。”
“你再說一次。”
盛臨咬了口麵,默默嘟囔,“你真的不用回家嗎?你家在哪裡啊?”
易渡臥著沙發,筷子裡夾著青菜,眼眸斜斜明亮地看她,看得她無地自容,“乾什麼?”
“沒什麼,在一起那晚我就應該借著易庭趁機和你說明白的。”
“……”
易渡淺笑,摟過她,輕拍著,喂她一口青菜,她嫌棄地扭過頭,“我不吃青菜。”他歎了口氣,自己吃。
“我回不回去都不妨礙我陪你。”
“我可以和應談他們過的。”她雲淡風輕地笑笑,“反正以前都是,他很多時候新年都在倫敦。”
“不許。”
盛臨無所謂,眼底含笑垂眸,低頭吃麵。
新鮮地和他吃完這一小頓晚餐,日落還不是很乾淨,盛臨站在餐廳門口無人安靜的台階上,看著某個人打電話喊司機把車開來。
他挺拔的背影半麵沐浴在薄弱的光線下,凜冬傍晚的寒氣在身邊繞開,人一下子顯得,似乎越發高大了起來。
盛臨忽然回想遇見他的這段日子以來,好像,她就變得很弱小了一樣,變得有情緒多了一樣。
以前一個人安靜地在倫敦生活,她什麼事都很雲淡風輕,大氣從容,現在,有人護著時刻照顧的感覺,可真是,回想起來,前所未有的奇妙啊。
兩人先回了酒店,這個高峰期外麵逛著很危險。
車子到了附近盛臨先上去,易渡一個鐘後才從自己酒店換了輛自己不常開的車開去,當時易庭說,人多複雜,怕狗仔太方便盯著他的演員們,所以故意把酒店分開,不然一晚上被拍太多料就完了。
他雖然百分百想住一起,但也無話可說,住一起確實危險。
盛臨剛洗好,出來就見換了一身黑色休閒服的高大男人壓著鴨舌帽,由著她助理刷了卡自如地走進來,灼灼眼神落在她泛著濕氣的臉上,把花放進她白色柔軟的浴袍中。
盛臨垂垂眸,紅玫瑰把她浴袍都稱紅了,鼻息間卷來一陣馨香。
他走過去拉上窗簾,她默默道,“你想在這過夜的準備啊。”
“想,不敢。”
“……”
你也太……流氓心思加不甘心不滿意的情緒全在那三個字裡了。
她轉過頭,再看了看花後,放下回去拿毛巾。
易渡給她擦頭發的間隙,她窩在他懷裡抱著ipad看他的電影,看上去,真被下午那場探班撩到了,看著看著,人來了一句,“這部拍完,庾柯的如果續不上的話,易先生?”
“嗯?”
“我們出去玩好不好?你有時間嗎?”
“你想旅遊?”
她淺笑,歪了歪頭穿過光線看他,“隻是忽然想到,我以前從來沒有跑遠玩過,最多中國英國來回轉,我不喜歡一個人出遠門。”
易渡抿唇,不用問都知道為什麼,她孤單慣了,就不喜歡再製造孤獨了。
“好。”
“在這太危險了,感覺一不小心就被拍到。”
“也許沒拍到之前,你自己公開了?”
盛臨微頓,眨眨眼,看他,他居然,在等著她自己公開?“你想乾什麼易先生?”
他淺笑低頭,收緊手臂把她纖細柔軟的腰往懷裡按,“你現在這個在製造和我相處時間的樣子,我都怕一覺醒來,盛臨自己在網上公開了。”
“不會的!”
“嗯,我還準備這種事情應該我來,不過你要是想的話,偶爾你來也可以。”
“……”她怎麼感覺這句話那麼曖昧、這麼流氓呢。
盛臨及時抽身,不討論這個問題了,再擦會兒頭發就換了衣服出去。
隔天拍戲中途休息,餘青霜去劇組,盛臨在房車裡邊喝著下午茶邊聽她說話,因為這兩天她受傷,她不放心一直在劇組跟著。
“今天二十六了,除夕那天原本有個活動,不是非去不可的,你手這樣,我給你推了。”
“唔,”盛臨咬了口草莓,“好。”
餘青霜眼底含笑地看著她。
盛臨細長的眉眼輕挑,鼻子裡輕輕發出一身詢問,“嗯?”
餘青霜默默看她兩秒,收斂眼神坐好,“哎,是個女人都被你傾倒。”
“……”
說話的人失笑,真的,她這樣纖長的指尖捏著顆草莓輕咬著,身上穿著身白色仙氣的裙子,卷發鋪散在細長的脖頸後麵,精致的臉孔桃花眼斜過來挑眉,真是,雕塑一樣,太勾人了。
盛臨也失笑,“哪跟哪兒,說你的事。”
“唔,易渡,易渡他會去,推掉你不可惜嗎?”
“可惜什麼?又不能秀恩愛。”
餘青霜笑出了聲,“也是。”
她垂眸刷了刷手機,結果一愣,“我靠,我剛在官網發出公告沒半個小時,他居然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