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要是知道,她和他的好朋友,旗下多數公司的股東之一,關係無比親密的人在一起了,且隔著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這麼久……
會不會看了她兩眼,然後……拉黑了。
盛臨深深糾結了好一會兒,被某人抱回去坐到床邊吃飯。
“想什麼,吃飯了。”
“午餐還是早餐呀。”
“餓了就吃,管什麼早餐還是午餐,我養得起你。”
盛臨踢他一下,笑了笑,趴在床上從兩個偌大的木盤裡拿了塊水果,咬了一口,摸來他的手機,打開他們的對話框,“你和我哥哥,最近沒說話嗎?”
“沒工作。”
“沒工作你們就不會聊天嗎?”
“聊什麼?有什麼好說的。”他勾唇,“我和他這半年最大的聯係是你。”
“除了合約你還跟他聊我什麼?”
“偶爾套幾句你以前的話,沒多少,基本都在你生日那天問完了。”
盛臨舔了舔濕潤的唇瓣,“你個……”
“嗯?”
她輕哼,不說話。
易渡勾勾她的下巴,喂她吃一口東西。
“你和他合作合作,就分不開了?”
“誰說分不開?”易渡輕笑,坐在床沿看了眼腳下的日光,又斜睨她,“等他知道我把他小心收養,看著長大的仙女摘走了,還沒經過他同意,基本就友誼終止了。”
她笑了開來,“那你還冒險。”
易渡繼續喂她,聲音低低,很是好聽,“你是我的不可割舍、後半輩子,友誼算什麼。”
盛臨咬了口他的手指,臉紅了起來,轉頭又枕在他腿上。
她手上轉著手機,猶疑再三,這麼打過去,太突兀了,她深思熟慮這麼久,絕不是想著找一個這麼暴風雨的突兀時刻坦白的,會很沒麵子啊,後果會更嚴重。
但是……又真的很想坦白了。
那,過幾天?等新聞降下去了,平平靜靜的時候,她再找他……聊聊人生。
新聞沸騰了一天後,因為盛臨沒有給國內娛記一丁點的回應,所以她的名字從熱搜降了下去,隻剩易渡的大名與女友兩個字不斷在新聞首頁版塊發酵。
過後一周戛納又下雨,隻給了求婚那夜的好天氣一樣,恰好為了避免在風口浪尖裡被拍到,兩人去了周邊城市玩了一通。
一周後,雨停,戛納電影節開幕時,盛臨收心回來開工了。
臨回來的前一天早上,盛臨在外麵海邊的酒店裡,枕著易渡的胸膛玩手機,耳邊都是浪花水聲,她看著他在看有關於倫約影視的雜誌,猶豫一會兒,拿來手機按住某個名字,默默撥了出去。
易渡斜睨了眼,勾了勾唇,沒辦法,她這個為了結婚做準備的動作,很是撓他的心尖。
盛臨打出去後,屏住呼吸,國內現在是下午了,他在公司吧,她心跳很快……
兩秒後,一道機械女聲傳來,關機了。
盛臨一把丟開手機,生氣,“什麼呀……關機。”她就這麼一次勇氣,花光了,沒有了。
易渡失聲笑開,把氣急了的人抱起來哄,“那算了,不管了,吃飯去。”
“吃不下。”
“他把你電話掛了你更吃不下,乖,關機比這個好。”
“……”
應談的電話是在晚上忙完國內天快亮的時候打來的,那時候盛臨快休息了,在等著易先生洗漱完出來,睡眼惺忪地聽著海浪聲問:“你這大半夜的,應總。”
“抱歉,剛忙完。”
“幾點了,那麼忙嗎?你一天沒看到我的電話嗎?”
“看到了,估計你沒什麼急事,就沒急著打回去。”
“???”盛臨靜默一會兒,“我果然不是親生的,休息吧您。”掛了。
應談摸著彈回主菜單的手機,沉思起來,隨後想了想前幾天的新聞,扯扯唇,無奈一笑。
他就是覺得,她這會兒應該沒什麼事會找他?應該隻是閒著沒事偶爾打聲招呼。
新聞已經下去了,應該不會是打來跟他說……她和他的好友不熟的,之前的新聞亂寫。好像沒必要,以她那個在歐美娛樂圈呆慣了,很多時候自由自在無所謂的性格。
那……告訴他,他們在一起了?
更加不可能。
他都不太確信她這會兒有男朋友……也許在一起幾天,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