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傾身過去拉過來他的餐盤,拿起餐具,喂他。
易渡還是直直看她,看得她無地自容,就要自己吃了,才湊上去吃了,順便聲音微低,和她近在咫尺地道:“這待遇,寶貝。”
“是你要求的。”
“我沒有。”
“哼。”
他餐盤裡的和她不一樣,盛臨喂了兩口自己好奇吃了起來,易渡失笑,“吃你自己的,”他喂她,“兩份不一樣,你不能吃。”
“我不能吃你才不會吃呢。”
易渡牽起唇,壓著她揉了揉臉,給她端起茶杯。
盛臨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說:“你就是怕我吃自己的吃膩了,才點的不一樣的。”
易渡抽走她手裡的刀叉,丟開自己的,整個壓了上去親。確實,能吃,但不能多吃。
兩人在夕陽落日下吃到夜幕降臨,四處亮起星燈,灰蒙蒙的天際穿行過飛鳥,聲音傳來,桌上餐具投下一片片隱約的剪影。
晚些時候,盛臨被喂太飽,真的邊散步邊賞夜景,繁星下的城堡各處窗口透著燈,古老的城牆上精美的雕琢在夜裡無聲發著光,尤其絢麗。
盛臨挽著頭發,穿著一身米白色毛衣長裙,外麵套著件同色及小腿的寬鬆長絨外套,走在夜風裡沒感覺怎麼冷,反而被牽著的那隻手溫度一陣陣遞來,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她慢悠悠一步一步,踩著平底鞋緩慢逛著。
走了一段,盛臨抬手捂住口,易渡側眸,站停下來伸手扶住她,“不舒服了?”
盛臨緩了一會兒,胸口湧上來的感覺散開了,沒有乾嘔也沒有吐,掀起眼皮笑一笑,“沒事。”
她胎眸時,漆黑透亮的眼底一片星光與燈火,灼灼閃耀,像裡麵有半個星空,易渡伸手揉揉她的臉,一手給她在背後順順氣,盯著一眼不眨,心驀然動起來。
盛臨被他看得,唇瓣止不住彎起,“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
“眼裡。”
“你站在我麵前,眼裡就是你呀。”
“不是,還有。”他附身下去,著迷地親了一下,“半個星空,美得我控製不住想明天就結婚。”
她眨眨眼,癢了一下,“已經登記了呀。”
“不一樣,那張紙是你送給我的,婚禮是我送給你的,給我家盛臨小朋友的。”
盛臨心瞬間晃了一晃,悄悄呢喃:“是嘛。”
在城堡內和他漫步了兩圈,各色風景都看遍,身心愉悅時,盛臨就拐進建築裡麵,在其中看著他入了夜西轉外披上一件墨黑大衣,一手抄在口袋和工作人員談話。
她在後麵不時換個位置,認真看著,卻不知身後的年輕工作人員,都悄悄一個接一個掏出手機,關成靜音,偷拍她。
盛臨後來一個轉身,餘光瞥到了一點,頓時後麵的年輕工作人員都馬上收起手機,靦腆不好意思,她笑了笑,走過去。
溫柔悄悄問:“合影嗎?但是……這裡的照片就不要放出去哦。”
她怕婚禮還沒舉行,滿世界刮起一陣和當初公開一樣的風,那怎麼行。
易渡邊和人說著話,邊微微餘光看著遠處的人,她合完影轉身,纖長的手指摸摸牆壁,須臾後,沿著燭台燈火走,靜悄悄地一個人沐浴在昏黃色澤下。
終於他交代完事情,馬上尾隨過去。
盛臨一時沉浸在這樣美妙的氣氛裡了,這個地方,後麵是要拿來辦婚禮的。
她一個人走了長長一段,忘記在外麵的人了,直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她剛回頭,就被滿懷抱住,他好聽微低的聲音順著鑽入耳間:“走哪兒去?跑那麼遠。”
她莞爾,在他懷裡轉來轉去,這看看那看看,“好美呀,我看看呀。”
“這是休息的地方了,想休息嗎?”
她望著在燭台上豆苗一樣閃爍搖曳的燭火,搖一搖頭。
易渡拿下她調皮要去玩火的手,放到唇邊。
盛臨臉紅看他,易渡把吻從她手指上移開,直勾勾往前去吻她的唇瓣。
盛臨起先被他吻著,後來有些動情,想回應回應他,下一秒,被溫柔回吻的人摟住她的手微停了一秒,後力道微微加重。
遠處還有工作人員走動說話的聲,盛臨臉頰有些燙,可被吻著一會兒,悄悄地回應幾下後,腦袋就也在他的深吻與手掌撫摸下,漲熱起來,不知道身處何處了。
緊接著,她感覺到分開幾秒,他推開了附近走廊的一扇門一樣,隨後自己就被拐了過去,進去,背著拐個彎就能見到的遠處的許多工作人員,砰的一聲,關上門。
易渡繼續壓下去,邊吻邊把早前在他腰上揉著的手掌摩挲到她肩頭,她穿著的毛絨長外套被他輕鬆扯落,裡麵的毛衣潛入他溫熱的一隻寬大手掌。
盛臨渾身顫了一下,分開喘息,看到遠處的一張床,頓時要臉紅得化成水。
她抬眸,一臉無辜,“易先生……你不是帶我來玩的嗎?不是要忙你的工作嗎?”
他又吻了上來,“是,但外麵事情忙完了,忙點彆的。”
她馬上輕推了推他,捂住他從衣擺滑進她衣服的手,呼吸紊亂,“彆……易渡,不可以。”
“為什麼?”他打橫把她抱了起來,轉身走向床去,“剛剛不是回應我了。”
盛臨欲哭無淚,“我隻是回吻你,沒想乾什麼。”
“我想。”
身子陷入軟綿馨香的大床,盛臨暈了一下,他高大的身子已經順著壓了下來,聲音微啞:“寶貝,彆動,已經三個月了。”
盛臨被這句話惹的,要哭,蜷縮著腳指頭,扭著身,“你是不是流氓,你說。”
“不是,還沒吃到。”
“……”
一屋子美妙的燈火,水光一樣在被褥上瀲灩著,盛臨卻不好意思至極,這是要辦婚禮的地方啊,現在還沒辦。最後關頭,她縮進他懷抱,“回去,回去再說。”
易渡停頓一秒,呼吸已經有些許低低的微重,眼神灼灼,“真的?”
盛臨哭著爬下床,“我不認識你了。”
易渡失笑,拿過她外套給她披上,整理了一下衣著,摟著她出去。
盛臨直到開出二十分鐘,呼吸才在夜風中調整好了,“再也不來了,婚禮前我再也不會來了。”
易渡一笑,又呼了口氣,半晌,邊看著路況邊低低道:“太年輕,都沒吃幾次就吃不了了。”
盛臨:“……”
她痛苦扭過臉,撩起耳邊垂落的發絲時,一瞬後,發現耳環,掉了。
“易先生……”
“嗯?”
“我耳環掉了,掉在床上了。”她凝神想著,隨後鼓起腮幫子,“都怪你,流氓。”
易渡在紅燈前緩緩刹車,側眸過來,眼神火熱。
盛臨後知後覺回看,“嗯?”
“回去了把剛剛沒做完的事做了?提前洞房花燭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