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開天門(2 / 2)

柳如漪酸溜溜地一撇嘴,忽然伸手在她臉頰上擰了一把:“好啊,他是大師兄,我就不是你大師兄了?你們這些人類啊,果真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

舒鳧:“哪裡哪裡,不敢不敢。要不我給你多加一個字,你是大鳥師兄……哎喲!我錯了,彆擰了!”

“……”

戚夜心實在看不過眼,清一清嗓子,冷著一張臉開口道:“肅靜。”

仙男發話,分量自然非同一般。頃刻間,全場絕大多數姑娘都把嘴給縫上了。

“嗬。”

柳如漪不甘示弱,抬手將一綹黑發撥到耳後,側過臉嫣然一笑。

於是全場大老爺們也把嘴給閉上了,閉得比姑娘們還嚴實。

戚夜心:“……”

有意思嗎?

比這個有意思嗎?

滿堂寂靜間,隻有齊玉軒身後一位少年忿忿不平,低頭啐了一口:“一個大男人賣弄風情,真惡心。”

不用說,又是那個熟悉的陽剛男孩。

“……”

舒鳧麵無表情地撩起眼皮剮他一眼,陽剛男孩頓時臉色驟變,蹬蹬蹬後退三步:“你想做什麼?!”

舒鳧輕嗤一聲:“瞧你那廢物德行,值得我做什麼?撂著你在一邊玩兒蛋,你都能把自己蛋給玩兒炸了。”

少年:“……”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他第一次遭到如此清新脫俗的辱罵,一時竟忘了發火,整個人直接原地蒙圈了。

罵不過罵不過,彆罵了彆罵了,再罵孩子就傻了。

“……”

戚夜心正欲開口,也被這個虎狼師妹噎了一下,萬年不變的冷淡語氣打了個突。

但他還是接著說下去:“今日,是我九華宗一甲子一度的入門考校之日。但凡有意拜入山門者,皆可進入羨雲台接受考驗。”

雲英續道:“通過考驗者,便是我九華宗內門弟子。自此以後,同門如手足,不分彼此,患難與共,榮辱皆同。”

這句話說得很接地氣,更有種與“四大宗門”名號不符的平易近人。人群中頓時響起一陣嗡嗡議論之聲,很快又複歸平靜。

戚夜心對此置若罔聞,廣袖一拂,麵向眾人朗聲道:“此次試煉,共有三道關卡。這第一道,名為‘壺中日月’。”

舒鳧心想:懂了,多半是個秘境,可以裝在四次元空間口袋裡那種。

不出所料,戚夜心衣袖拂過之處,憑空裡浮現出三個玉壺,分彆呈白、青、紫三色,晶瑩剔透,泛出一層清淺柔和的光暈。

戚夜心公事公辦地解釋道:“練氣五層以下者,入白色玉壺;練氣六層至九層,入青色玉壺;築基以上修為,入紫色玉壺。”

“壺中各有一方天地,你們所要做的,是從中獲得一種名為‘絳珠’之物。”

絳珠?

舒鳧覺得這個道具名稱有點耳熟,設計者也許很喜歡《紅樓夢》。

有考生舉手提問:“敢問仙長,何為‘絳珠’?又該從何處獲得?”

戚夜心:“獵殺妖獸和魔獸,采集礦物或靈植,都可以獲得相應的‘絳珠’。一晝夜間,累計獲得三千枚絳珠,即可視為通過。”

雲英補充道:“每個玉壺中,都有一名實力強悍的妖修坐鎮。若戰勝大妖,亦能一次獲得三千枚絳珠。”

言下之意,這boss是個香餑餑,一口通關,就看你敢不敢咬。

“……”

與此同時,靖海真人和懷古真人並肩而立,一道從雲端上俯瞰人群。前者七情不上臉,目光冷峻,麵沉似水,仿佛一尊祭壇上供奉的神像;後者長髯飄拂,身體微微前傾,眼中閃爍著掩藏不住的冀望與欣喜之色。

很顯然,這道關卡就是由他們兩人設立,用於選拔他們心儀的少年英才。

靖海真人想要天賦異稟的劍修,懷古真人則想要善於鑒彆靈草、礦石,在煉丹和鑄器一道上大有可為的少年。

雖說傾向性明顯,但好在也算公平。

舒鳧一邊這麼想著,一邊跟隨著流動的人潮,和白恬一起站到了“練氣六層至九層”的隊伍裡。薑若水修為紮實,隻差一道突破關卡,尚未築基,選擇青色玉壺最為合適。

但她沒想到的是,“好在也算公平”的懷古真人,並不打算將這份“公平”用在她身上。

因此,她隻來得及邁出一步,便聽見一道沉穩莊嚴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薑若水,入紫色玉壺。”

舒鳧腳步一頓:“……什麼?”

這又是什麼套路?

叉燒真人,您有事嗎?

“你,入紫色玉壺。”

懷古真人不緊不慢地重複一遍,對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錯愕大為滿意,句尾上揚幾分。

“你雖然尚未入門,卻有幸聆聽本門長老教誨,本就比旁人領先一步。是以,你的試煉難度需要增加,方顯公平。”

柳如漪秀眉一挑:“懷古真人,這恐怕——”

舒鳧乾脆地一擺手打斷他:“不必了,師兄。若再爭執下去,隻怕懷古真人還有其他辦法。比如,讓我獲得的‘絳珠’減半,沒收我的法寶,限製我的靈力,或是直接將我投放到大妖嘴裡……不過難度上升一級,這還算是好的。”

懷古真人:“……”

實不相瞞,他還真考慮過這些手段。

堂堂一門長老,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慪起氣來,隻讓人覺得一把年紀都喂了狗。

周圍的考生都不是聾子,聽見這一番對答,不禁麵麵相覷,嘀嘀咕咕地小聲議論起來:

“聽說薑若水善於鑽營,抱上了九華宗長老大腿,入門試煉必然一帆風順……這看著不像啊?”

“彆說優待,她分明就是被針對了。之前是誰在胡說八道?”

“搖光長老呢?不是說護她護得跟眼珠子一樣,怎麼都不來為她出頭?我就說嘛,哪兒來的小道消息,都是糊弄人的。”

“我的天,她不會真要入紫色玉壺吧。練氣圓滿和築基,看上去差得不遠,裡頭區彆可大著呢。”

“唉,可憐啊。她一定也聽說了那些捕風捉影的流言,急於證明自己,這才不惜以身犯險。”

“我覺得挺好,修士就要有這份氣概!”

“敬薑若水是條漢子!”

“倒是這位九華宗長老,與她相比,似乎有些小家子氣。若論高人指點的機緣,又不止薑若水一個人有,何必如此為難她?”

“對啊,我也這麼想。若是順利入門,一定得避開他,投入其他真人門下。”

……

就這樣,兩路彼此矛盾的惡意撞到一處,以毒攻毒,負負得正,反而讓這些日子裡甚囂塵上的流言不攻自破了。

即使是一部分聽信謠言洗腦包的群眾,目睹此情此景,對舒鳧的好感度也開始從-100迅速回升。

如今他們再看舒鳧,不再有羨慕嫉妒恨,隻有一種深沉的敬意和臨終關懷。

而舒鳧對此視若無睹,大喇喇橫跨一步,泰然自若地站到了“築基以上”隊列中。

這一隊人數最少,不過寥寥三四十人,齊玉軒和方晚晴也在其中。

“薑姑娘,莫要逞強。你的身手確實不凡,但尚未築基,修為上總還是弱了一些。”

齊玉軒皺了皺眉,似乎覺得她有些不自量力,卻又對舒氏毒打心存忌憚,不敢再向她說一句重話,“你……若是得罪了這位長老,不如向他服個軟,求個情,也便罷了。長老德高望重,想必不會和你計較。”

“哦?”

舒鳧眉梢一撩,半帶好笑地乜他一眼,“齊公子,你當初也向我服過軟,求過情,還說願意把自己賣給我,你看我有理你嗎?你當人人都像你一樣喜歡賣身啊,想什麼呢。況且,你就算想賣,除了方姑娘也沒人要啊。”

齊玉軒:“……”

方晚晴:“……服軟?賣身?玉軒,這是怎麼回事?”

齊玉軒:“???晚晴,你聽我解釋,這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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