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蕪沒接話,靜靜與之對視。說實話,她的腦子現在有些亂。
“你還記得大三被紀深扣在教室裡的事吧!”
“當然記得。”
那天實驗很晚,從實驗室出來沒走多遠就被紀深拖進了教室。他用手肘抵著她的肩膀一直詢問是不是喜歡他。她嚇瘋了,狠踹了他的兄弟逃出教室。
第二天學校流言四起,說她與紀深有不正當關係。
那段時間她可謂是水深火熱,最後是蘇傅月和指導員找出證據才平息緋議。
趙昭垂下頭捏著衣角,臉色沉重道:“紀深之所以行那般荒唐的事,是我向他傳達了錯誤信息。”
事已至此,趁機就將過往之事也說明白。
聞言,曲蕪側開眸子。心情不知用什麼詞語來形容,她隻感覺胸腔被排山倒海的不可思議填滿,沉得有些呼吸困難。那段時間的痛苦更是接踵而來!
沒有問為什麼,她知道原因。
她是將落水的事情掩了下來,但突然又得到這連串的真相,她不是聖人不可能說原諒就原諒。
“這段時間以來我都很自責,若是當初不向紀深亂言,也許這後麵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隨話落下,趙昭筆直地站了起來。她彎身,是道歉的姿勢。
曲蕪瞧著她的動作,腦子嗡嗡作響。
怎麼辦,她不會處理麵前這場景。因為她想要這份友情,但心裡又很隔應。
看出她的痛苦,趙昭轉身往陽台走,“我向你坦白是因為我做錯事對你造成了傷害,我於心不安。至於原諒與否,我並不奢求。”
畢竟原諒和好,心裡的疙瘩在觸碰時就會變成刺卡在喉嚨難受至極。
就像一塊石頭,有了裂痕就回不去最初的模樣了。
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自己雖在平複著內心,但看見蘇傅月對曲蕪那般關懷,她依舊會嫉妒。
對,嫉妒!
她確確實實在嫉妒著曲蕪!
所以趁著內心因子還未充盈,她想讓這份友情停在這。因為她無法不喜歡蘇傅月,就隻能做膽小鬼的事情。
曲蕪明白她的意思,起身上床。
罷了,就這樣吧!一切交給時間定奪。
接連幾日綿綿細雨,今日終是天色見好。曲蕪將小店外的桌椅收拾乾淨,回店整理貨架時,紀深帶著人跨了進來。
曲蕪回到收銀台給他拿煙,遞出時他的小弟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力氣之大,不過片刻就讓曲蕪吃疼汗濕了額角。
這個人好扣不扣,恰巧扣住了她最近複發疼痛難忍的右手。
“你他媽扣著她乾什麼。”紀深冒火,一腳就將人踹了出去。
曲蕪白著臉揉著手腕,轉身就走。
“深哥,這個女人不就是曾經傷害你的人嗎?我就是想給她點教訓。”
傷害二字被倒地男子咬得極重,曲蕪小心望了眼紀深,耳根滾燙。
紀深也不好意思了,對著倒地男子狂揮幾拳,“你他媽亂說個屁啊。”
跟著來的人被紀深的舉動整得有些懵,但還是上前將人勸下。紀深氣喘籲籲站起,朝曲蕪說了聲不好意思就揪著人耳朵走了。
曲蕪歎口氣,扳正倒下的貨物還沒順口氣,紀深又折返回來。她疑惑盯著,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兩張俊朗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