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蕪收回視線看向車外，濃密的睫毛輕顫得似帶了風，“老肖，你在怪我？怪我這次默認！”
肖路淵指尖的煙抖了抖，沒有說話。
“你們好似從來沒問過我，我為什麼會默認！我一直是個不太會說話的人，當阿痕以救命之恩站在我麵前讓我默認久一點的時候，我腦子很亂。”
說到這，她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每個人所站角度和所護之人不同，所以所想也不一樣。她沒什麼氣老肖的，因為老肖不過是站在阿痕身邊而已。
很可悲，這麼多年，他們這群朋友隻站她身邊的除蘇明月和風淺夢也就曲淩一人。
“在前麵放我下來吧，我會在生日後同阿痕說清楚的。”
車裡氣氛已經沉在冰海，兩人現在狀態沒必要還呆在一起。從後備箱取出行李，她對著呆怔的肖路淵說了謝謝。
“曲妹妹，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這樣對誰都好。”
曲蕪淺笑，腳下步伐快上了幾分。
肖路淵和曲譜不愧是好兄弟，做起事來都是這樣。
她這個假期回來得早幾天，所以宿舍裡麵很安靜。從皮箱拿出木匣子放在櫃裡上鎖，她人倒床上睡了過去。
淩晨三點多，她抱著衣服往廁所去。在陽台向下看了眼，穿著拖鞋就往樓下衝。
衝下樓，宿管阿姨莫名其妙盯著她，言語間將她教訓了頓。她不死心趴在門口看，最終失魂落魄上了樓。
她魔怔了，竟然以為剛剛樹下站了個人，那個人還是曲淩。
真是搞笑啊！
她竟然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接下去的日子裡，付裡裡她們準備畢業論文，曲蕪則忙著實習的事情。
今天宿舍裡背著宿管阿姨開了小灶，三個人弄了個辣鍋，吃得津津有味。
飯吃到一半，付裡裡和沈苒給曲蕪送了禮物。曲蕪這才想起明天是自己生日，也是宋嶼痕等人生日。
“還有幾秒就十二點了，阿苒，去關燈。”付裡裡吩咐的同時，手上的蛋糕也落定在桌麵。她彎身將生日帽戴在曲蕪頭上，而後開始點蠟燭。
“蕪蕪，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歌響徹在屋裡，曲蕪抿著唇，跟著一起唱，隨後在示意下許願吹蠟燭。
“謝謝你們。”
四個字出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把謝謝化成食量，要把這個吃完才行。”
付裡裡點點她的鼻尖，奶油已經抹了上去，沈苒也順勢而上。
幾人吵鬨著追逐，奶油撒了滿宿舍。
結束後曲蕪收拾，房門被敲響，她拉開門探出個頭，看到的是手捧禮盒的趙昭。
趙昭那雙深色瞳孔靜靜打量著她，猶豫會才開口：“今天你生日，生日快樂。”
曲蕪錯愕，心裡與趙昭的陰霾仿佛變得清澈，“謝謝，要不要進來坐坐。”
大拉開門，付裡裡和沈苒看了過來，遂小步圍過來，“昭昭，進來坐，我給你拿水果。”
趙昭有點不好意思，拉扯半天才跨進來。
她與曲蕪麵對麵坐著，都沒開口說話。付裡裡給夠空間，帶著沈苒下樓拿快遞去。
夜色繾綣，屋裡的燈光時暗時明。趙昭把刨好的橘子遞過去，眉眼間是大一初見時那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