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曲蕪重新扶上床,一個喂藥,一個遞水。
吃了藥的曲蕪安靜很多,過了會就淺淺睡了過去。
星期五中午,曲蕪坐車去火車站與提早過去的宋嶼痕集合。
一路上,她表現得都很正常,但到達火車站時,眼淚自然滑落。
她朝著售票廳邁去,越邁越覺得心口發疼。
願望和第一次離開南城一樣。希望外婆好好地等她回來。
可是這次,她沒有之前那種篤定感。不知道為什麼,胸腔那股難以言明的恐懼感壓得她心口無法承受。
吸著鼻子往前,她與坐在台階的宋嶼痕碰了麵。
兩人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不自在。
醉酒的那晚,曲蕪雖然很多畫麵記不起來了,但宋嶼痕捧著她臉的那幕她卻記得清清楚楚。
她剛剛還在想,她那時究竟說什麼了才讓宋嶼痕那麼激動失態。
“兩點半的車,我們還需要等一段時間。”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與平常無異,宋嶼痕才敢開口。
曲蕪點頭,指著他後麵的大廳,“要不我倆進去等。”
宋嶼痕沒動,隻揚起頭看她,“剛剛蘇明月打電話來說讓我們到小橋縣後去她家裡吃飯。我答應了。”
曲蕪垂頭想了想,輕輕哦了聲。
片刻後,見他沒有起身的意思,曲蕪落坐到他旁邊,“這幾天謝謝你,欠你的我會還的。”
宋嶼痕側頭過來,咧嘴一笑,但眼裡沒有半分笑意,“曲蕪,是不是在你心裡,除了你二哥你就不想欠任何人!”
第一次,他叫她全名叫得這麼正式,這麼咬牙切齒。
曲蕪停頓了幾秒,似在思考他話裡的問題!一會後,她似乎確認到什麼,臉色頓時發白。
她猶豫的那幾秒,答案好像不言而喻。
宋嶼痕站起,懶得聽她接下去要說的話。畢竟他現在很亂,腦子已經要爆炸了,再聽下去事情發展就會很難看了。
他不想做替補,她想做曲蕪心裡唯一的一個。
他不知道曲蕪對曲淩真實的感情是什麼,但曲蕪依賴曲淩的程度讓他很恐慌。
曲蕪來南城的那一天,他在校門口碰見了疾跑的曲淩。他隨口問發生了什麼事,曲淩便脫口而出。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騎上車,他用以往熟悉的路線先到達了火車站。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趁人之危,但心中也明白,他這次和曲蕪獨處的機會是從曲淩那裡搶來的。
從剛剛開始,兩人都不在說話。曲蕪有好幾次開口,宋嶼痕都假裝沒看見。
曲蕪沒有真正了解到他生氣的點,扯了扯他後又開口,“我沒有不把你當朋友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做為朋友應該清楚些好。”
這是外婆自小就教她的觀點。
沒有虧欠就沒有糾葛,朋友之間也就更能長久些。
聽到這句話,宋嶼痕哭笑不得。他閉著眼睛,費力地換了口氣。
算了,他就不該同她生氣。
見他臉色好些,曲蕪去門口買了兩瓶水,折返回來時,她看到宋嶼痕的雙唇動了動。
似乎說了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