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無憂假裝不知,推開屋門。
坐在桌前的那人,身著紅衣,披頭散發,正是剛剛在屋內嚇到何仙師的那個女鬼。
紅衣女子口中依舊是咿咿呀呀的唱著,手上捏著繡花針,一針一針,手中的刺繡已大概能看出個形狀。
她做的專注,像是完全沒看到馮無憂一樣。
馮無憂也不打擾她,而是拉出凳子坐在了她的對麵。
聽聞這程家小姐,對女紅是一竅不通。
那現在她坐在這,倒是要看看,對方能繡出個什麼花來。
紅衣女子也是沒想到,這人進來之後,沒有對她做什麼,也沒去搶她手中的繡帕,而是像個沒事人一樣,就搬了個凳子坐在這,這讓她原本設想好的計劃,無計可施。
馮無憂心中暗暗發笑,自從她進屋之後,這紅衣女子繡線的動作可謂是慢上加慢,而且針腳馬虎,走線錯亂,和之前手上拿著的精美刺繡完全是兩個極端。
要是那繡娘看到自己精心繡出的成品被這麼糟蹋,恐怕血都要氣吐出來了。
這紅衣女子也沒試過一直唱這麼久,她的嗓子都有些啞了,為什麼對麵的人還是坐在這一動不動。
難道自己裝的這麼不像?還是說遇上高人了?
再這麼唱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看來隻能用那一招了……
想到這,她從淩亂的發絲間向一旁瞥去。
在那個角落,一麵銅鏡在隱蔽處一下一下閃爍燭光。
這是她二人的信號。
——對不住了。
紅衣女子在心中暗暗說道。
本來看在這個仙師同為女子,不想下此狠手,但此人如此不識相,那也彆怪她們心狠手辣了。
紅衣女子聲音一變,竟然唱了一首新的小曲。
“可恨那負心的郎啊,
扒我的皮,
抽我的骨,
拿著我的金銀歸故鄉。”
而在歌聲下,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那聲音如同陰暗處爬行的蟲子,雖然細微,但還是被馮無憂敏銳的捕捉到。
她意有所動,想回頭看個清楚,紅衣女子卻搶先一步,拔高音量,唱的更加淒楚。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為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