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笑得像是個剛惡作劇成功的小朋友,聽見陸哲的威脅他也半點不當真,隻是閒適地單手插在褲兜裡,漫漫回了一聲:
“嗯?”
“撩你?”
沈喬重複了一下陸哲的危險用詞。
然後他往前又走了一步,從牆壁陰影裡走到了窗戶的日光下,明明唇角的弧度未變,卻讓人覺得他好像莫名笑得更燦爛的一些,大抵是日光將他的眼瞳照得更亮的緣故。
淺褐色外鍍上絲絲金光,像陸哲小時候玩的貓眼金色跳棋,無端引人注目。
許是因為方才逗得過火的緣故,沈喬敏銳地察覺到陸哲從回來之後就一直收斂得乾乾淨淨的信息素,驟然濃烈了稍許。
讓他情不自禁地放緩了呼吸,下意識調節自己開始逐漸緊張的肌肉。
嘴上卻沒停歇:
“這是什麼豬話?”
“我隻是按照陸隊先前的建議,認真準備戒煙罷了——你不要多想。”
陸哲眯了眯眼睛,唇畔的笑意攀上眼角,像是春日裡牆角盎然探出的爬山虎藤蔓,蜿蜒出柔軟的弧度來。
“是嗎?”他意味不明地反問了一句。
緊接著,陸哲意有所指地說道:“記住了,這可是你主動邀請我幫忙的。”
沈喬聞言一愣。
他有種自己主動羊入虎口的危險感覺。
沒等他繼續探究對方這句話的具體指向,陸哲卻再次將雪鬆味的信息素一收,空氣裡飄浮的那丁點兒沉沉味道不經意散去,他率先轉身沿著原路往前走,好像方才那個被碰到腺體騷擾的人並不是他:
“走了,再晚點食堂的好菜就沒了。”
沈喬盯著他的背影抬了抬眉梢,似是在琢磨方才自己的感知是否為一場錯覺,但沒過一會兒他又釋然地扯了扯唇角,邁出步子跟了上去。
危險好,這樣才刺激。
光是想到跟陸哲能每日這麼“鬥智鬥勇”,他就覺得自己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興奮地顫抖、戰栗,靈魂裡燃起濃濃的勝負欲,全部訴說著再次棋逢對手的期待。
……
晚飯後,眾人各自以習慣的方式做著訓練賽前的準備,直到時鐘滴滴答答走到了八點四十五分。
模擬服務器裡,DG五人陸續登陸,順便再檢查自己的設備。
老蝸看熱鬨不嫌事大,在耳機裡慫恿道:“陸爹,為了讓二爹努力點帶我們雪恥,你要不發言鼓舞一下他的士氣呢?”
錢寶這回十分上道:“我按錄音了!”
二花:“vx和圍脖小視頻正在趕來的路上!”
方教練剝開方才出門買煙送的棒棒糖,剛放進嘴裡,聽見他們這些話,後槽牙差點被硬糖崩掉。
翻了個白眼之後,方教練咬著糖含糊說道:“改天我一定記得給高層提建議——下次不要從窯-子裡撿選手。”
沈喬聽得眼底泛起漣漪,也不自覺睨向陸哲的方向,好像也等著他說點什麼似的。
陸哲輕哼一聲,極具欺騙性的溫潤嗓音裡含著笑,聲音透過耳機清晰傳出:“你們這是想……空手套黃-文?”
眾人集體“噫”了一聲,集體擺手。
老蝸:“我沒有。”
二花:“我不是。”
錢寶:“彆瞎說。”
幾人歎服地看向陸哲,不知怎麼回事,明明他什麼也沒有說,他們卻聞到了車尾氣的味道。
——你爸爸還是你爸爸。
玩笑間,WTG那邊的五個人也上線了。
WTG這個隊伍沒有非常突出的個人選手,五人的實力相當平均,但他們的教練對國內戰隊的打法非常了解,往往追求在BP環節就從陣容方麵積累優勢,而後在比賽中通過穩紮穩打的辦法滾雪球似的堆出經濟差,在有優勢的情況下逼團推塔獲得勝利。
如果說DG是一把尖刀,那麼WTG更像是一張蛛網,乍一看軟綿綿的沒什麼殺傷力,卻在不知不覺中將敵人逼入絕境。
這次沈喬的加入無疑將DG的刀刃磨得更鋒利了一些,今天的練習賽,正好可以看看到底誰能更勝一籌。
“先ban辛德拉——”
陸哲開口就禁掉了WTG最擅長的英雄。
對麵針鋒相對ban了奇亞娜。
錢寶輕輕哼了一聲:“辣雞英雄,我早就不玩了。”
老蝸笑嘻嘻地問:“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前妻的?”
說完他見陸哲第二個ban了酒桶,略微正色,建議道:“第三個ban卡莎吧,他們下路很喜歡卡莎。”
錢寶點了點頭,隨後,WTG也相繼把潘森和霞送上ban位。
二花開口道:“咦?他們放了蜘蛛。”
因為DG先手,所以如果陸哲需要這個強勢英雄,這會兒就可以直接鎖了。
陸哲卻“嗯”了一聲,隻道:“不急——錢寶最近是不是在練泰坦中單?我們先拿泰坦。”
在錢寶應答之後,沈喬順勢鎖下泰坦。
對麵拿下維魯斯和瑞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