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陽光慢慢變得熾烈,自昨晚沈喬投票之後的輿論也慢慢發酵,在沈喬沉迷於睡夢世界的時候, 電競圈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群眾們已經把他頂上了熱搜的尾巴。
#沈喬投票狼狗cp#
電話還在接通狀態, 沈喬已經睡意全消, 在WiFi連接狀態下, 打開了圍脖。
後台消息一陣品零乓啷地亂響,私信、評論都是三位數, 點讚更是999 ——
在手機終於安靜下來之後, 沈喬麵對著圍脖頁麵, 感覺自己的內心在顫抖。
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點開了自己的微博主頁,裡麵最新狀態就是他投票之後的轉發:
【我參與了“你覺得陸哲和沈喬這對cp該起什麼名字呢?”的投票,你也一起來吧!】
沈喬冷靜地盯著這句話看了幾秒鐘,然後冷靜地站起來走到了窗戶邊, 再冷靜地拉開了窗簾。
“刷拉”一聲。
DG基地三樓的景色不錯,宿舍外正是一株高大的木棉樹, 荊棘的樹乾顏色頗深, 樹身上有深深淺淺的刺, 老刺鈍圓,新刺尖銳。
下麵是一片景觀草坪, 即便沒有園藝工人定期的維護, 在花城這樣的氣候裡, 也是四季常青的蔥鬱, 區彆不過是長得放肆和不那麼放肆罷了。
但現在, 這一切都不是吸引沈喬注意力的點。
他盯著窗外,認真沉思:
現在從這裡跳下去能不能一了百了?
……
電話那頭的陸哲透過那死寂般的沉默猜到了沈喬自尊心受到強烈衝擊的結果,在聽見隱約的窗簾拉開的聲音之後,他意識到了什麼,不再增添對方的羞赧,隻道:
“開玩笑的,我剛才逗你的,其實知道的人不多,現在刪也來得及。”
說話間,陸哲的手機聊天消息又咕嚕嚕冒出幾個紅色的小數字,提醒他又有新的朋友發來消息了。
沈喬被陸哲這麼一提醒,後知後覺地想:
對哦。
在自儘之前,應該先毀滅證據。
他立刻拿起手機把那個投票的轉發給刪除了,腦海中順勢又冒出個念頭:
要不再說自己被盜號了?
猶豫並不妨礙他刪除之前的圍脖內容,在檢查了好幾遍自己的主頁麵沒有再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後,沈喬才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丟人,似乎能理直氣壯地瞄一眼後台私信了……
個屁。
還未來得及點開的,整整齊齊列在私信後台的消息裡,第一條就是:
“在?上熱搜了兄弟。”
沈喬:“……”
他帶著一絲僥幸心理,迅速地戳了一下熱搜榜,指尖狠狠撞在屏幕上,發出“噠”一聲輕響。
用了好幾年的手機反應不過來,維持在當下的頁麵一動不動,好像在跟他無辜對視。
沈喬又點了一遍。
熱搜榜轉啊轉,一目十行掃過去,前麵並沒有他——鬆了一口氣之後,他緩緩下拉,發現自己光榮地掛在四十名的位置。
熱度,十五萬。
沈喬看了眼通話,截圖了熱搜頁麵之後,麵無表情給陸哲發了過去,同時從牙縫裡隱隱擠出一句:
“這就是你說的沒多少人看到?”
陸哲隔了個電話都聽見了他的玻璃心一片片破碎的聲音,努力憋住笑,用冷酷的聲線回答:
“都是假的,熱度都是炒的——”
“問就是盜號,再問就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而隻要打死不認,這事情完全就可以當不存在,畢竟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是人類純真又美好的特質,不應該被拋棄。
沈喬聽見他斬釘截鐵的危險言論,不知怎麼回事,心底那點鬱悶消散了,甚至刹那間豁然開朗。
緊接著他又覺得有些好笑,居然浪費了這麼寶貴的懶覺時間來關注這件事。
按照他一貫的作風,難道不該是敢作敢當,有人敢開口他就敢承認的嗎?
這惱羞成怒……
倒顯得他過分激動了。
想通了的沈喬走回床前,三兩句把陸哲的電話掛了,本想再睡個回籠覺,奈何躺下去之後半天沒困意,看了眼時間,正好把之前沒去成遊泳館的那次鍛煉補上。
洗漱完畢的青年穿了件黑色的短襯衫,搭了條牛仔褲,將泳褲往包裡一丟,吃了顆巧克力就出了門。
彼時陸哲恰好在食堂,兩人的時間直接錯過,一直到中午才在訓練師碰上。
……
二花和錢寶雷打不動地爭當每天最晚到訓練室的那一個,仿佛隻要來的比昨天早,他們就莫名其妙地輸了什麼似的。
但是今天沈喬是訓練時間開始前五分鐘才到的那個。
兩位“國家一級懶覺選手”同時對他投來了視線,緊接著,二花想起來什麼似的,露出了個欲言又止的表情,朝著沈喬開口:
“狼爹,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沈喬在遊泳解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剛趕完食堂的末班午餐,習慣地往冰箱處走,想在訓練之前獎勵自己一顆巧克力,所以也沒注意看二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