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縣長就這樣一個人。還有一件事,縣上有個老乾部,參加工作早,資曆深,是個老革命,老同誌,最近剛剛去世了。老乾部的老婆沒有工作,是家屬,二兒子在縣醫院上班,大兒子在縣上一家企業上班,效益也不好,瀕臨關門倒閉,發不開工資的厄運,在這件事上向縣上提出條件,照顧解決大兒子調動工作,到縣上機關事業單位上班,隻要財政發工資的單位都行。縣上有縣上的難處,像這樣的情況太多了,能解決得過來嗎,而且這口子一開就不好收刹了。
一次,老乾部的大兒子和帶領著母親,到縣上去鬨騰,最後,守到朱縣長下班出來時,老乾部的大兒子認識朱縣長,上前理論,三言兩語,要求被斷然拒絕後,矛盾激化,老乾部的大兒子沒怎麼上過學,也沒有什麼文化,血氣方剛,頭腦發熱,想法簡單,卻眼疾手快,力量很大。
“你調不調?”威脅的質問,“研究了再說”不屈服地回答。
老乾部的大兒子張開雙臂,一下將朱縣長的身子抱死了,兩隻胳膊也被拘在一齊,像犯人一樣給捆綁和挾持,急得一點也動彈不得了。老乾部的老婆一個農村進縣城的婦女,沒有文化,就在朱縣長身上擂打,撕扯一氣。被下班回家的縣政府乾部們看見了,甩打在一齊的兩男一女三個人,才給拉扯開了。
朱縣長被保護著回家時,理著淩亂的頭發,才感覺渾身上下有幾處地方隱隱作痛,五個上衣扣子,已經三個不見了,褲子的一個口袋也被扯開了線頭。
幾次可怕的遭遇,加上腦積水的病情加劇,一病不起,住了一個多月的醫院,朱縣長就溘然離世了。四十五歲的朱縣長,正當大乾一番事業的好年華,卻匆匆忙忙地留下老婆和一雙未成年的孩子走了。
朱縣長年輕輕的去世,在蘭原縣城可謂特大的新聞,成了全縣的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和議論的焦點。好多人都說,還有人假借風水先生的話,說得更懸乎,說是縣委縣政府的大門開得不對,那有官府的衙門朝南開的,這個大門養不活縣長,就連縣上的一些領導也被這些話給說怕了,更離奇的是接了朱縣長的班,新上任的一個縣長,正好去檢查身體,發現患了肺癌病,這個平時就不怎麼抽煙的人也得了肺癌,怕得煙也徹底給戒了,真是不可思義了。
這時,縣上正趕上批下來要蓋統辦樓的項目資金,縣委縣政府要上會研究,那些離縣長位子越近的,謀算著想當縣長的,縣上的上一些高層官員們,極力推動,一致同意縣委縣政府做出的英明決策。確定的會議紀要主要內容是,縣委縣政府家屬院和縣委縣政府大院徹底分開,原來的縣委縣政府大院向西的大門不動,作為縣委縣政府家屬院的正門,進門中間有一條東西向路,以這條路的南邊為界,起一道牆或者是鐵柵欄,路北麵二分之一,為縣委縣政府家屬院的地盤,南麵一半地方是縣委縣政府大院,靠牆坐北向南建一幢縣委縣政府統辦大樓,六層,新縣委縣政府大院的大門朝南開在一條街道上,縣上包括人大,政協四大家,還有一些單位都在大樓統一辦公。
一年多後,縣委縣政府統辦大樓蓋好了,好多單位都搬上去辦公了。這下可好了,縣委縣政府的大門也朝南開了,四大家和縣上一些單位也上大樓辦公了,家屬院也有了,原辦公的平房可解決部分乾部的住房問題。新上任一年多的縣長,經大醫院專家確診,是肺癌早期,經過積極的治療,肺癌也基本上痊愈了。
但更奇怪的事情又出現了。縣委縣政府大門改向南麵開了,但縣政府一位副縣長,五十過一點的年紀,被檢查出來身患絕症,在崗位上就去世了。不久一位縣人大的副主任也被查出,患上了癌症,還差兩三年就要退休了,就去世了。全縣的人們又議論開了,雖然縣委縣政府大門改向南麵開了,但大門前麵不乾淨。左麵擺著個“棺材”,右麵插著個“繞魂幡”,不死人才怪裡。的確,縣委縣政府大門口,街道對麵,東麵是縣電影院,長條形,台階座位,就像是一口“棺材”;西邊是縣圖書館,大樓東側的樓梯緊連著圖書館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