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我的靈魂會出竅2
傅安安定睛看去,那是一個特彆斯文俊秀的男人,和她的丈夫林謙氣質有點相似,又比他更有氣場。
掃一眼他的西裝,還有他手上的腕表,一看就很貴。
心裡想著,嘴裡傅安安趕緊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啊,我沒注意,不小心撞上了。”
她的想法是,管它有沒有錯,禮多人不怪,道個歉而已,又不會少塊肉兒。
沒想到好半天沒得到回音,不是啊,不是應該聽到同樣的抱歉或者是沒關係、沒事兒之類的話,然後就可以再客氣兩句,說還要上班先走了,就完了嗎?
沒如安安預料,她想:為什麼他不按常理出牌呀?又沒有撞出大毛病,看著也不像是碰瓷的。
傅安安不再分散注意力,認真看著對方的臉,特彆仔細去研究他的表情。
然後,就看到他的神色不定,深邃的眼眸中震驚、激動、驚喜、後悔等等,很多情緒閃過,非常的複雜,難以辨彆。
傅安安看著都有些納悶:難不成他認識我?
她有些好笑地這樣想。
她仔細看了看男人的五官,非常出挑,然後“嗬”地倒吸一口涼氣,不知為何,她突然覺著,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很眼熟,眼熟到什麼地步,比林謙看著都熟,和她爸差不多了。
可傅安安仔細回憶了一遍,卻從來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麼一個長得如此俊雅又出眾的人物。如果認識,她怎麼會忘記?
傅安安的記性一直都很好,寫恐怖的時候從來不往前去翻。
這樣望著熟悉的人,她卻不記得……
還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怎的,和昨晚傅安安看著自己的臉的陌生感,有些微妙的相似,都是一種恍恍惚惚、神遊天外的狀態。
兩個人互相盯著彼此,應景式的禮貌也進行不下去。
終於,還是傅安安著急上班,她怕遲到,雖然單位管的寬鬆,她也沒有遲到的習慣。
她開口打破了沉默,“先生?先生?”
男人如夢初醒一般,看起來正常多了。
傅安安正說道:“我還趕著上班……”
你看是不是我可以先走?
沒有說出來,她的表情表達出來了這個意思。
裴文鈞正常的時候,舉止讓人挑不出錯來。
他說:“我的司機就在後麵跟著,我送你上班吧?”
這個提議好像有些冒昧,但是他沒等安安回答,就反問:“你幾點上班?”
傅安安下意識回答:“九點。”
裴文鈞抬起手來看看手表,八點五十,便說:“上來吧,沒多少時間了。”
他早就招手讓司機過來,此時車停在前麵,走兩步,打開車門,裴文鈞就讓傅安安坐上去。
他的手放在車門把手上,白皙又修長,特彆好看,傅安安忽然浮現一個念頭:他肯定會彈鋼琴,而且彈得一定很好聽。
傅安安以為自己肯定是要拒絕的,又不熟悉,她不怕遇到壞人嗎?
但,結果是她居然真的坐上去了。
和她平時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對裴文鈞熟悉感出來了,她沒法把他當成陌生人。
他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對她非常好。
他絕對不會傷害她,傅安安有這樣的直覺。
所以她反常地坐上去,沒有果斷得拒絕。
如果她真想不答應,她是從來不怕抹不開麵子,或者太尷尬的。
坐在車上的時間很短,傅安安自我感覺今天不像是自己了,然後警覺地盯著窗外的景色。
直覺歸直覺,坐都坐上了,還是彆太放心。
像是知道傅安安的緊張,裴文鈞並沒有太多話,給了她一張名片,又問了她的手機號,就一直保持了沉默。
傅安安偶然瞥到他的神情,都覺得他好像背負著什麼一樣,壓力很大。
五分鐘之後,就到了圖書館。
傅安安趕緊下車,邊看手機邊說了一句“謝謝”,發現才八點五十五,就一溜煙跑了。
等坐到辦公室,傅安安把物品歸置好,才突然意識到,她好像從來沒說過要去圖書館?
她明明隻說她趕著上班,沒說她在圖書館上班……
這……這……傅安安頓覺毛骨悚然,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但捏起那張名片,看著上麵寫著“裴文鈞洪盛集團”,然後是一串電話號碼,傅安安就無法把他想的那麼壞,她根本對他升不起惡感。
她害怕這種行為,卻一點兒不害怕裴文鈞這個人。
他這麼做,傅安安的第一反應是,這隻是一個老朋友的關心。
這不正常,傅安安沒有警覺,還為他開脫。
要是換個陌生人,她早就采取行動了。
坐在椅子上,背靠在後麵,前後劃了兩下,傅安安想了想,先把電腦開了機。
等熟悉的圖標過去,她立刻打開瀏覽器,搜索“裴文鈞”。
她原是想著,要是裴文鈞搜不到,再搜洪盛集團。
傅安安這樣想的,就留了一個公司名字,沒有職位,肯定不是小職員,他應該有代表整個公司的地位。
看那車,那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沒想到,剛一搜索,就有一連串的消息冒出來。
洪盛集團總裁,商界奇才,商業領袖,本市傑出青年……
一個個頭銜看得傅安安眼花繚亂,她奇怪:這樣的人,和她能有什麼關係?
雖然傅安安不是妄自菲薄的人,她的筆名在網上也小有名氣,算得上小眾圈子的大神……
但,跟裴文鈞的差距,無疑是顯而易見的。
他跟蹤她,或者換個說法,故意接近她,到底是什麼目的?
傅安安心中有許多疑問。
她沒有忘記自己對裴文鈞的熟悉,不是一眼就認出來,卻是越看越不陌生。
這似乎……暗示著,傅安安本身並不是一無所知。
可是縱觀她二十多年的生活軌跡,並沒有和他有交集的可能。
要是她失憶了,父母還有林謙絕不可能隱瞞得了。
傅安安隻覺她被巨大的迷霧包圍,看不清方向。
可她奇異地並不擔心。
變化在最近才出現,摸摸胸口,非常平靜,似乎……沒有任何緊張的需要。
甚至,還有隱隱約約的興奮。
錯覺,這是錯覺嗎?安安迷惑了。
等傅安安情緒平複,她才想起一件她一直都有感覺,卻找不到證據的事情。
她一直認為她有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