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年俊逸挺拔,除了眉間略帶陰鷙,實是一個美男子。
也難怪,陸……還有謝芷菁,都是長相極出眾的,生出來陸豐年如此俊秀也不甚出奇。
陸豐年來者不善,陰狠地打量了謝容一番,冷聲道:“死期將近,感覺如何?”
言罷,他死死盯住謝容的眼睛,問道:“你後不後悔,十八年前沒有跟著她直接去了?”
謝容一般不生氣,她什麼都有了,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就是謝芷菁,她也隻是覺得遺憾傷感,絕沒有傷筋動骨,刻骨銘心。
反正她立於不敗之地,站在乾岸注視落水的人,天然有一中置身事外的情緒,以至於顯得很有些假惺惺。
但對於陸豐年這中人,謝容連一笑而過都做不到,“虎毒不食子,烏鴉尚且反哺,想你這中人,居然還有顏麵苟活於世?”
說到這,謝容不禁問道:“你如今依舊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沒有和陸府一樣被圈禁,難道是因為你身上留著的陸家的血嗎?”
陸豐年麵色一變,鐵青著臉,極為難看。
這個問題還真是謝容真心想知道的。
十八年前的事,與陸豐年無關。他才七歲。
可是如今他大了,就算是擁護三綱五常,主張夫權父權,謝芷菁也是君呐?
他兩不相幫就是了,沒誰逼他表態,謝芷菁對他的態度也不差。
以謝容看,謝芷菁對他的感情還會更純粹些。
就是外人,對著長公主唯一的兒子和女兒的態度,品一品,陸豐年的待遇好些。畢竟還是陸豐年的價值更大,男兒身嘛。
就是陸府,不也因此隻是圈禁嗎?說白了,還是謝芷菁要保住這個兒子。
她年紀不小了,想再生,就算是有謝容給的好處,身體在激烈的政治鬥爭中也受不住的。
謝容轉向陸豐年,非常期待他的回答。
就連陳雲庭站在一側,也能看出她外露的期待。
繞是他這一路已經體會到謝容的百無禁忌,她脾氣挺好的,在一水兒的皇子皇孫裡麵,尤其明顯,可是沒有顧忌,也是真的。
誰敢問陸豐年這中問題?
如此敏感,觸及了多少人的禁忌,不僅是陸豐年、陸家,當年之事,還有謝芷菁的顏麵、想法……
可謝容就是敢問,還是這般的輕鬆隨意。
陳雲庭掃一眼旁邊的丫鬟嬤嬤,心裡曉得這段對話很快就會傳到謝芷菁的耳朵裡。
他忍不住側耳傾聽陸豐年的回答,他應該會回答吧。
畢竟這些年他何等桀驁不馴,連謝芷菁對他也無法。
沒想到,陸豐年臉色難看地站了一會兒,就拂袖而去了。
陳雲庭不禁臉露驚愕。
謝容勾唇一笑,道:“他也就這點本事了!”
隻會把脾氣對著謝芷菁,不就是仗著她還有幾分慈母之心嗎?
這話謝容沒說,陳雲庭卻拚出了那味兒。
當下也不多說,隻是提醒她,謝芷菁還在等著她。
見了謝芷菁,她一陣噓寒問暖,謝容也配合,看起來是母慈女孝。
隻是標準得失去了真實。
皎潔的月光撒在精致富麗的院落,謝容倚在窗台上,揮退了丫鬟,獨自一人。
心神卻隨著月光,越過了越多空間,來到了謝芷菁的居所。
此時,陳雲庭摟著謝芷菁,兩人正低聲說話。
謝容並未去看,隻是靜靜聽著。
“你覺得容容如何?”謝芷菁問。
陳雲庭摟著她,聞言想了想,道:“女公子性情疏朗,不拘小節。”
謝芷菁聽了,“撲哧”一笑,說:“她呀!百無禁忌才是真的。”
這……陳雲庭品著不算怪話?
然後,謝芷菁又好似自言自語道:“不過,她要什麼有什麼,也沒什麼好顧忌的。”
“不像我,深陷局中。”
陳雲庭一聽,仿佛觸及到了某個深層的秘密。
不禁凝神定心。
謝芷菁又問:“容容可有與哪個比較親近?”
陳雲庭一想,答:“女公子不拘於兒女之情,隻是身邊似有某個男子的痕跡。”
謝芷菁聽了笑問:“誰呀?叫什麼?”
陳雲庭搖頭,答:“卻沒有見過。”
“除此之外,卻沒見過女公子與誰比較親密。”
謝芷菁本以為是哪個年輕男子?
猛不丁突然意識到某個人,除了年齡,還真是最配得上謝容。
可她轉念一想,立刻認為不會的。
謝芷菁仿佛為了揮去亂入的思緒,隨口問:“容容見過你弟弟了?”
陳雲庭笑答:“舍弟不知天高地厚,未曾入得小郡主眼。”
謝芷菁嬌嗔:“怎麼會?你這般好,你弟弟想比也不差……”
謝容不想再聽情人的喁喁私語,收回了耳朵。
此一會麵,倒叫她心情好了許多。
雖有一些插曲,可謝芷菁給她的感覺,和兩年前相比,更接近當年了。
哪怕先有陳雲庭護送,後有陸豐年攔路,謝容也心緒寧靜地躺到了柔暖舒適的床鋪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