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看向劉道士。
劉道士一笑,頗是勝券在握的樣子,道:“找!在真龍將死未死之前,刨開逆鱗,即可取出龍珠。”
劉道士說的輕描淡寫,仿佛獲得龍珠是手到擒來的事。
但是就算是二皇子也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最起碼,需要用人命堆。
劉道士來時告訴他,獲得龍珠辦法是有的,隻是……需要犧牲。
歐陽詢去不了臥龍山了,因為龍騎軍團團包圍了那裡。
還有許多人被派上去開山劈石。
轟隆作響,聲勢浩大。
同一個時間,玲瓏也向他求助,懇求他收留。
歐陽詢本不想答應,他家中還有不喜他與女子接觸的祖母。
但是玲瓏楚楚相求,且之前她送了歐陽詢不少科考書籍,歐陽詢跟她的關係已經好了不少,卻不過情麵,歐陽詢把她帶回了家中。
不過,他也不是察覺不到玲瓏的古怪。
譚青上門來找歐陽詢的時候,先見到的是歐陽詢的祖母。
規規矩矩地和她敘完話,歐陽詢才出來。
譚青對於歐陽詢,要說沒有好感,也不是。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很優秀,也比同齡人成熟。又是一起長大,很難沒有好感。
但,也不是沒有問題。
譚青覺得歐陽詢把自己逼得太緊,人是要努力、上進,可也不能隻有這些。
歐陽詢則認為譚青荒廢了自己的天賦,太過懶散。而且在交際上太過隨意。
譚家父母就覺得歐陽詢的祖母不是個好相與的。雖然歐陽詢看著有前途,人品好。
歐陽詢的祖母則是數遍了陶城,現今他家夠的上的人家,還就數譚青最出挑,比起韓甜好多了,那丫頭,跟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可是譚青未免不夠端莊嫻靜,據說……跟陳夫子……關係頗有些密切……
歐陽詢祖母其實不是十分滿意。
她有心想要等歐陽詢金榜題名,再迎娶大家閨秀,可是……歐陽詢不一定能次次考中,還有讀書趕考的花銷……
雖然陳夫子彆的不好說,但他有才華,束脩收的極少,歐陽詢祖母才放心把歐陽詢放在書塾。
總之,都有著不滿意。譚青對歐陽詢就比較平淡。
不過,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遇上了好事兒,譚青也會想到歐陽詢。
這好事兒,應該是對歐陽詢來說的。
譚青跟歐陽詢說:“阿詢,我在縣衙的表叔說,二皇子殿下現在正在找熟悉臥龍山地形的向導。”
歐陽詢一聽,有些愣住。
歐陽詢祖母很不滿意,譚家這丫頭有個什麼下九流的親戚就來她家說一通,炫耀她消息靈通是嗎?一個濁吏有什麼好說的?
譚青又說:“現在消息還沒出來,你好好考慮,去不去隨你,我隻是和你說一聲。後天縣衙就會張榜了。”
說完,譚青就趕緊走了。
說真的,歐陽詢有這麼一位祖母,讓她也是很無奈。
回了家,譚母問譚青:“跟歐陽詢說了?”
譚青點點頭。
譚母想了想,說:“要是歐陽詢能在二皇子跟前露臉,那倒是不錯。”
譚青無所謂,道:“管他呢,我知道他想出人頭地,有機會,看在情分上,告訴他一聲就是。彆的,也不指望什麼。”
譚母皺眉頭,問:“你真不喜歡歐陽詢呐?”
譚青想了想,搖搖頭,說:“他家那老祖母,我是受不了。”
“做朋友可以不去他家,可……還是算了吧。”
譚母想想,也是,道:“他祖母是太……哎,算了,也行!”
然後,她盤算起來,說:“鄧靖不行,他有婚約了。安在宇你覺得怎麼樣?”
譚青奇怪:“鄧靖他訂婚了?沒聽他說呀!”
對於安在宇,譚青更要搖搖頭,說:“媽,你不知道,安在宇和韓甜是對歡喜冤家呢!”
譚母笑笑:“你小孩兒家家的,怎麼會知道,鄧靖自己也不知道呢。”
譚青無語,盤算她親事的時候不覺得她小,這時候又說她小了?
譚母不以為意,她跟女兒討論這個,是為了女兒喜歡。
可哪怕女兒大了,在她眼裡,也永遠是個小孩。
隨後,譚母拉著譚青進屋,坐在床邊,她鄭重問譚青:“安在宇不行,你覺得誰合適?”
譚青想了想。還真找不出彆人來,讓她最起碼不討厭。
她想撒嬌弄癡,拖過去。
譚母往日肯依著她,這會兒就不肯了。
她說的很嚴肅:“你跟陳翊升怎麼回事?”
譚青笑笑,手指卷了卷一縷發絲,道:“陳夫子?他不就是我的夫子?或者先生?老師?”
譚母不滿意,道:“青青,我一直很縱容你的,因為我也是女子,知道女子的不易,我和你爹都把你捧在手心裡,你從小要什麼沒有。”
“但,你不能太無所顧忌?把自己毀了!”
“無論如何,人活在世上,還是有彆人看得。”
譚青不明白,問:“媽?我做錯什麼了?”
譚母狐疑起來,譚青雖然膽子不小,也不至於故意隱瞞她,便說:“我知道,你在陳家留過宿!”
譚青一驚,她以為她做的很周密。
既然譚母發現了,譚青就直說:“沒有彆的,是因為……那件事。”
譚母驚了,問:“是你從小……那個?”
譚青點頭,說:“陳夫子懂得很多。教了我不少。”
然後,她又說:“這次讓歐陽詢去給二皇子當向導,也得到了他的首肯。本來,我雖然覺得對歐陽詢是個機會,可是也怕有風險的。但是陳翊升?他叫陳翊升,跟我說,歐陽詢應該去。”
譚母聽了不置可否,外人的事她聽聽就算。
她還是叮囑女兒,說:“你跟陳翊升交往,小心一些,彆被人發現了。”
“你要是天上的神仙,”指著女兒又指了指天上,“不懼凡間流言蜚語,那我就不管。可你還活在人間,行事就小心一點。”
譚青知道母親讀過書,也不以為意,她隻是說:“我以為我挺小心的,沒人發現。”
“媽,”她依偎著譚母,“還有彆人知道嗎?難道是陳家下人嘴不嚴?”她猜測著。
譚母笑了,道:“沒有,你事做的還算周密。但你是我養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你的習慣。”
“證據外人是沒有的。隻是……你跟陳夫子相處太隨意,難免教人猜測。”
譚青忍不住哭臉:“這也算?我沒覺得有什麼呀?”
譚母摸摸她的頭,說:“你這丫頭!你看韓甜敢在陳夫子麵前說什麼嗎?”
譚青回過味兒來,不說話了。
譚母便問她:“還想繼續去書塾嗎?”
譚青搖搖頭,說:“本來我也想跟媽你說,我有點事,不要去書塾了。”
譚母隱約明白,說:“那你就不去了,從明日開始。”
然後,她問:“你覺得陳夫子怎麼樣?”
譚青想了想,說:“他?他倒是不壞!”
“不過,他跟我說過,二皇子是他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不去書塾這事兒,譚母辦的很快。
陳翊升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反駁譚母。
本來譚青和韓甜也不是他正經的弟子,就跟西席與學生的關係差不多,如果不是譚青得了他另眼相看,他問都不會問一句,更彆提私下遣人跟譚青聯係。
譚青一說她有事,陳翊升就差不多明白了。
他看向臥龍山方向,長歎一聲,就不再看了。
皇帝的主意肯定是成不了,可這種環境對於譚青是一個極好的刺激。
正如陳翊升所料,真龍逝世這確實是一個好刺激,甚至太好了,把譚青都刺激醒了。
明月青悠悠轉醒,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陷入了幻境。
這幻境這般神奇,若不是她自身有異,竟不能出。
可既然出來了,明月青又豈會當做無事發生?
她哪裡容得下被人暗算!
彆問她怎麼知道這不是正常現象,通天門裡多少藏書,怎麼沒一本說了破入第三境以後,要經曆這個幻境。
不對,拖幻境的福,明月青受刺激,已經再進一步,破入第二境了。
說來也怪,拜華舟為師之後,明月青修煉,當真是比吃飯喝水還容易。
不努力修煉,修為也會快速增長。努力修行,那更不得了。
她自然奇怪,問華舟,華舟便道:“這要問你自己了。”
明月青捫心自問,大致有了猜測。
這時,玉微子也接到顧辰的飛書,看過以後,再動用門中天機盤測算,也算不出結果。
他就心中凜然。
因為世間之人皆有命數因果,無非深淺難易程度不同。
唯有一種人,沒有命數因果,不可測算。
當初他算出有緣人是顧辰,就匆匆而去,對明月青,隻是驚鴻一瞥,隨意看過。
沒想到竟然漏過了。
不過,就算如今明月青當麵,如果不是已經有了猜測,玉微子也看不出來什麼。
如果能被他輕易發現,那就不是了。
另一邊,明月青卻是禦劍飛行,直奔東海。
她循著未曾斷開的聯係,誓要找到幻境的幕後之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