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看到溫新爾的時候,對方正在超市跟兩個學姐說話。
兩個學姐昂著頭,眼睛閃閃發著綠光。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穿著白T恤的男生,似乎對跟學姐聊天不感興趣,低頭擺弄著手機。
“真的不給一個聯係方式嗎?”這是其中一個女生不甘心的追問。
“對啊,加個好友沒什麼的吧?”這是另外一個。
溫新爾搖頭,有些冷淡地說:“不加。”
溫染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跟溫新爾其實也好幾年沒見了,父母在溫染高二時和平分手,一個要了溫新爾,一個要了她,自那以後,溫染就沒見過溫新爾了。
但溫染仍然一眼就認出了溫新爾,不是因為對方引人注意的外表,而是那股子拽得四五八六的青春期氣質。
說得容易理解點,就是欠揍。
兩個學姐沒能拿到溫新爾的聯係方式,又想打溫新爾旁邊這個男生的主意。
“那個.....同學你好......”
男生迷茫地抬起頭來。
兩個女生呼吸一滯。
如果說溫新爾吸引了她們的第一注意力,那這個男生,就是直接撞進了她們的心裡。
漆黑色的碎發散在額前,白皙得宛如乳酪的皮膚,眼睫卷長而疏朗,眼神乾淨純然。
跟學校裡大二大三那些穿著大褲衩子人字拖的老油子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而她們剛剛想要搭訕的溫新爾,太具有攻擊力了,不管是五官還是氣質。
好像都是這個男孩子更加容易接近和攻略啊。
“可以認識一下嗎?同學?”
“我叫謝觀星。”
“啊,那,謝觀星同學,可以認識一下嗎?”
謝觀星還沒來得及回答,溫新爾就笑了一聲,“不是吧學姐,當著人家麵,把人當pn B?”
已經走近的溫染:“.....”
走近的同時,謝觀星已經為兩個尷尬得恨不得鑽到地底下的學姐緩解了難堪。
“可以加的,沒關係,”謝觀星調出微信界麵,說道,“以後學習生活不懂的事情,也請兩位學姐多指教。”
溫染目瞪口呆,跟人家比起來,自家這個弟弟,是個什麼玩意兒?
因為溫新爾不僅對不喜歡的人這樣,他對喜歡的人,也是如此冷漠毒舌,導致他朋友都沒幾個。
兩個女生加了謝觀星的微信,紅著臉,心情複雜地走了。
“你這是給自己找麻煩,難道隻有是有人找你要微信,你都給?”溫新爾從高中開始,就習慣了拒絕找他要聯係方式的人,不管對方如何緊張或者熟稔,他的答案都隻有一個:不給。
謝觀星搖頭,正要解釋,溫新爾終於看見了站在身後的溫染,一句“臥槽”直接堵截了謝觀星想要說出口的話。
“好久不見。”溫染露出一個職業假笑。
溫新爾在短暫的震驚過後,覺得自己不能輸給溫染,他將書包的肩帶往上拉了拉,淡淡道:“好久不見。”
“......”
雖然幾年沒見,但兩個人都能一眼認出對方,這都要歸功於溫家父母的基因,溫染媽媽是芭蕾舞舞團的領舞,現在雖然已經退休,但卻去了舞蹈高校中當教授;而溫染爸爸是鋼琴家,現在仍然在各國進行演出,兩人當初能在一起也是因為看中了對方的外在。
可溫染長得更像爸爸,五官明豔,極具攻擊性,溫新爾雖然氣質冷淡,高高在上,實際上他長得更像媽媽,五官柔和,不說話時不凶人心情很好時,會給人他很溫柔的錯覺。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莫名的奇怪。
謝觀星的視線在溫染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收了回去,他拽了拽溫新爾,小聲問道:“溫新爾,這是誰啊?”
“我姐。”溫新爾言簡意賅,顯然沒有要擴充回答的打算。
溫染懶得理他,朝謝觀星伸出手,“你好,我叫溫染。”
謝觀星眼睫垂下來,女生指甲修剪得很乾淨,指甲油是很淺很淺的綠色,像春天嫩芽的顏色,襯得她皮膚越發的白。
“姐姐好,我叫謝觀星。”他聲音不是青春期男生特有的低啞,聽起來清潤乾淨,字音咬得很清晰,很舒服。
也很有禮貌。
對方的姐姐叫得太自然了,溫染臉一熱,有些不好意思。
“我今年大三,比你們隻大兩屆,你可以叫我學姐。”
“好。”謝觀星沒有任何猶豫地答應,“學姐好。”
在這場對話中,溫新爾始終充當著一個旁觀者,隻有在最後溫染問他在哪個宿舍的時候,他說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