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風有些涼,溫染穿著淺紫色的露肩襯衫,頭發散下來還是卷著的。
一陣風吹過去。
溫染腳步微頓,放慢了步伐,走到了謝觀星旁邊,突然湊近,嗅了嗅,抬眼狐疑道:“你抽煙了?”
陸直譯臉一僵,使勁朝謝觀星使眼色:是兄弟就彆供出我,我看著你長大,相信你一定不會出賣我,你要是說了,我在溫染麵前還怎麼活?
謝觀星眼睫顫了顫。
實際上,他跟陸直譯的關係從小就一般,更談不上一起長大。
“可能是在洗手間沾上的吧,”謝觀星有些慌亂地看了看陸直譯,“學姐,我不抽煙的。”
陸直譯:“......”看我做什麼?
他正想要繼續給謝觀星使眼色,就見溫染朝自己看了過來,漂亮的眼睛眯了起來。
陸直譯以為溫染也會像問謝觀星那樣問自己,心底不由得忐忑又期待。
那樣子,是在意吧。
可溫染隻是看了他一會兒,注意力就重新放到了謝觀星身上。
“聽姐姐的,也不要跟抽煙的人玩兒,知道嗎?”溫染狀似無意地瞟了一眼陸直譯,“二手煙同樣對身體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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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溫染和楊小曼回到宿舍後。
陸直譯跟謝觀星一起回自己宿舍。
“溫染是知道我抽煙了嗎?”陸直譯還有些懵。
謝觀星隱在昏暗路燈下的表情帶著點幸災樂禍,可他的語氣也是略帶茫然,“不知道啊。”
“溫染牛逼啊,這都能知道!”陸直譯驚呼。
謝觀星笑了笑,“可能是女生的直覺吧。”
這個解釋......
“你說得對,肯定是直覺,”陸直譯不疑有他,“女生的直覺可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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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染回到宿舍,花都放到了門後邊的桌子上,還有禮物,她拆了,分了類,放進了抽屜裡。
楊小曼看她還分類,無語道:“你不累嗎?弄個麻袋直接裝著就行了。”
“拉倒,”溫染蹲在地上,一本正經道,“珍惜彆人的心意,就是尊重和珍惜你自己。”
楊小曼:“......”又來了。
溫染在做人這方麵,一直都這樣,跟教科書似的,因為她相信,你的行為,最後都有可能報應到自己身上,那這報是好是壞,就因人而異了。
楊小曼本來想說,就算你這麼做,你還不是遇上了陳否桉那個渣男,但這個話題太傷人,她還是咽了回去。
“這花好看!”楊小曼盯著溫染腳邊的那束香檳玫瑰,香檳玫瑰本身是常見的,但溫染喜歡,投其所好的人便多不勝數,楊小曼看多了,早就審美疲勞了,可這一束,卻令人眼前一亮。
豔麗鮮活得像剛從花枝上剪下來的。
溫染埋頭在整理她的抽屜,“阿讓送的。”
“小學弟送的?”楊小曼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花看起來就不便宜,她蹲下來,伸出手指撥了撥葉子,“他很喜歡你?”
溫染動作一頓,神情有些不自然,“不知道。”
“不知道不就是答案嗎?”楊小曼咕噥著,手指突然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湊近,從裡邊拿出了一張卡片。
“阿讓寫的?”楊小曼遞給溫染。
溫染也正好在整理抽屜的時候,看見一張很久以前的手寫的卡片。
她一直帶在身邊,當時是整理禮物的時候,不知道從哪束花裡掉出來的,掉在腳邊,溫染撿了起來,那時候她剛表演完回家跟胡月淑吵了一架,不知道為什麼,她當時就被卡片上的話安慰到了,所以上了大學,那張卡片是她唯一從家裡帶出來的東西。
跟楊小曼遞過來的,是一樣的淺綠色和紙張。
小學弟送的上邊寫的是:
學姐,我一直在你身邊
——謝觀星。
溫染手指在卡片上摩挲,半晌,她從抽屜底下抽出那張同樣的卡片。
字跡都差不太多,一模一樣的淺綠色卡片,隻不過落款的名字不一樣。
微微有些泛舊的卡片上寫著:
學姐,你真好看,我想一直看著你跳舞。
——謝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