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淵的一個朋友是特邀嘉賓,一個小有名氣的本地大提琴演奏家,老師拉琴,我跳舞。”
楊小曼的腦子一時之間反應沒有那麼快,等她接受並且消化了之後,她呆呆地說了一句:“我靠”
“那老李不得氣厥過去?”
“臥槽好爽!”
在完全接受了這個消息之後,楊小曼的畫風就從不可置信變成了不停的碎碎念。
“老天有眼,保佑你取得特等獎,老李最好是屁都沒有。”
“難怪你誰都沒說,藏這麼嚴實,難怪老李請你回去你拒絕了,她把你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對了,這事兒要告訴爾子和小學弟嗎?”
溫染想了想,“可以說。”
楊小曼就興高采烈地去群裡艾特全體成員了,雖然全體成員總共就五個,其中一個還是她自己。
而溫染也沒看手機,她脫了外套,坐在椅子上發呆,腦子全是謝觀星今天晚上那一聲又一聲的姐姐。
她跟謝觀星在一起了?
怎麼就在一起了?
當時的感覺好像就是迷迷瞪瞪,可又無比清醒,因為溫染現在可以回憶起謝觀星和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甚至說話時候的語氣,她都還記得。
但當時就感覺在被無形地推著往前走,神經被抽走,大腦一片空白卻喧嘩。
楊小曼在群裡又嗨完了,她扭過頭,對溫染咕噥道:“今天下午,體院有幾個男生把我抓住,要你的微信,我沒給。”
“不過體院的男生是真的帥啊,那腿,那腹肌,那腰,那背,那荷爾蒙都衝到我臉上了!”
溫染呐呐,“沒給是對的。”
“我知道,”楊小曼說,“那你和小學弟準備什麼時候在一起?”
溫染側過頭,笑了一聲,“今晚。”
“哦,嗯?!!”楊小曼以為自己聽錯了,回味過來,覺得溫染這個回答依舊是有問題的,什麼叫今晚就在一起?她看了眼時間,今晚可就隻剩下兩個小時了。
溫染張了張嘴,看著像是在猶豫和糾結,實際上,她隻是在組織措辭。
這種事情,到底要怎麼說,才顯得漫不經心而又理所應當。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最後,她發現仍然隻能用最簡單樸實的言語能夠最清晰直接地表達意思,“我是說,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我們在一起了。”
楊小曼愣了無數秒鐘,最後從椅子上一竄而起,“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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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隻有楊小曼知道。
在謝觀星眼裡,這還隻是個開始。
小時候,季鷗教他,小不忍則亂大謀,後來教他,成大器者可六親不認。
他挨了那些蠢貨一巴掌,換來了溫染的憐惜和關注,他無視陳否桉的存在,陳否桉自己就走出了溫染的世界,他陪著溫染,他會一直在溫染身邊。
溫新爾盯著群裡楊小曼發的那條消息,盯了很久。
[楊小曼:小學弟,你和溫染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
就表白了?
沒有在宿舍樓底下擺蠟燭唱情歌嗎?
怎麼這麼突然?
溫新爾摘下耳機,偏頭瞧著謝觀星,“你現在真成我姐夫了?”
謝觀星現在看溫新爾是哪哪兒都順眼,他笑了笑,但笑得不是漫不經心,而是有些羞澀,算是變相承認了。
其實溫新爾一直都有這個心理準備,可等這一天真的來了,他心裡卻有些怪怪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姐姐成了彆人的了。
但這又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並且,與他無關。
最後,溫新爾隻能對謝觀星嘟囔一句,“彩禮要你二分之一家產。”
謝觀星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猶豫,“好。”
溫新爾一愣,他隻是隨口一說,謝觀星還真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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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六點半
楊小曼被尿憋醒,她嘀嘀咕咕爬下床,外邊天也沒怎麼亮,腳踩在地上,她抬起頭,就看見鏡子裡一張發光的臉的臉。
“!”
楊小曼被嚇了一跳。
在看清是溫染之後,她懟近了看對方,“溫染,你是不是在夢遊?”
溫染在化妝架上挑了一盤淡色係的眼影,“我眼睛是睜開的。”
“那你這麼早起床化妝?”
“我們不是一直起床一小時,化妝五分鐘嗎?”
溫染放下眼影,側頭讓楊小曼瞧,“寶貝,看得出來我化妝了嗎?”
楊小曼踩著拖鞋先跑去把宿舍的燈打開了。
室內陡然大亮,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楊小曼看清楚溫染臉上化的妝,她妝化得很淡,眼影也特意挑了顏色很淡的,睫毛卷卷翹翹,又濃又密,根根分明又疏朗。
雖然妝淡,卻並沒有加重她本身的冷淡感,她眼線往下彎,平添了無辜和清純感。
楊小曼端詳了半天,“我好像從來沒見過你化過這個風格的妝容?”
溫染在選口紅,“好看嗎?”
楊小曼重重點頭,“今天是什麼重要日子嗎?”
溫染終於選好了合適的口紅,她側頭,揚起嘴角,慢慢說道:“跟男朋友第一次見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