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否桉奮力掙脫謝觀星,他眼裡儘是惱怒與被侮辱後的氣憤,還有若有似無的不安。
“你瘋了?你信不信我......”
“那些事情,本來我想慢慢說與學姐聽的。”謝觀星有些沮喪,之前的狠勁蕩然無存,陳否桉看著他,懷疑剛剛他是不是自己掐了自己的脖子。
太他媽能裝了!
陳否桉冷笑兩聲,整理好了被弄亂的衣服,“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這麼多年都盯著溫染,像個變態。”
“你不也盯著學姐嗎?”謝觀星一點要生氣的意思都沒有,“還在論壇造謠。”
陳否桉:“我跟你不一樣。”他言語間的清高與傲氣,把謝觀星視為地上的泥濘。
“你調查過我,”謝觀星雙手插在兜裡,神色平靜,“肯定是知道我跟你不一樣的。”
“你以後彆再來找學姐了,你畢業就要進入家裡的公司開始學習,我不想讓學長沒有好日子過。”謝觀星說得仿佛是在為陳否桉切身考慮一般,十分的善解人意和體貼入微。
“......你說的是人話嗎?你懂不懂規矩?”陳否桉即使是在溫染麵前,都沒有如此來氣過,因為對方油鹽不進,說出的話沒有一句死能聽的。
“我不懂規矩,學長懂,”謝觀星咧嘴笑了一下,“學長懂規矩還來搶我女朋友。”
陳否桉:“......”
“你......”
“學長,我沒有與你開玩笑,我想,陳家的長輩肯定也不想你屢次來尋事的,”謝觀星眉眼如春日清晨般平靜舒緩,可細看之下,春日那將化未化的冰霜滿滿地覆蓋了一層,“這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我會去問問陳家的長輩們,學長的行為是否有他們的暗示。”
看著男生說完就轉身離開,陳否桉咬著後槽牙,渾身發抖。
他從未被人如此沒有放在眼裡過,更加從未被人如此威脅過。
謝觀星她怎麼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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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沒用?你不是說她還喜歡你嗎?”隨著一個杯子在腳邊迸裂,碎掉的玻璃渣子四濺,劃破了陳否桉的臉。
陳否桉皺眉,一聲不吭。
“否桉呐,家裡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周轉,你知道她父母留給她的資產有多少嗎?”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穿著黑色的中山裝,戴著眼鏡,顯得沉穩而又斯文,“蔣柔藝和溫鬆楠兩個人,為了補償自己的女兒,不知道攢了多少資產給她,我上次查到,她的名下,有兩家娛樂公司,一家傳媒公司,現在炙手可熱的好幾個藝人與歌手,都是她手裡的,這還隻是冰山一角。”
陳否桉抬眼,感覺自己嘴巴裡有點發苦,“溫染她知道嗎?”
陳家唯搖搖頭,“那小姑娘我看她是不知道的,她那對父母還在給她掙呢。”
陳否桉沒說話。
“唉,”陳家唯端起茶杯,用蓋子撇去上麵白色的浮沫,慢條斯理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允許你跟她往來?”
“父親?”陳否桉有些不太敢相信,“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以為我很喜歡那個小姑娘?”陳家唯笑了一聲,“你二十一了,不是十二歲,否桉,溫染是個十分正確的選擇。”
“她不喜歡我,她有男朋友。”陳否桉的滿腔鬥誌,在此刻忽然全部消失,他喜歡過,也不甘心過,但他從未想過要利用溫染。
“搶不過來嗎?”
陳否桉搖頭,“她男朋友是謝觀星,謝家那個私生子。”
陳家唯一直漫不經心的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他放下茶杯,語音裡帶了一絲不容易被發現的咬牙切齒,“溫染是怎麼招惹上那個小畜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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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這樣行嗎?”
“姐姐,你穿什麼都好看,這是第五套衣服了啊。”楊小曼舉著手機躺在床上,溫染已經忙活了一上午了,光是化妝,就是一個小時,現在被穿什麼絆住了腳。
溫染用卷發棒將頭發夾成小卷兒,頭發蓬鬆柔軟,像海藻般鋪散,顯得她的臉小而又乖巧,冷淡感被衝淡了許多。
“我穿白色的羽絨服吧,看著是不是純潔一點?”
楊小曼:“......你平時不純潔嗎?”
“還好吧,”溫染取下衣服套在身上,拉好拉鏈後,她歎了一口氣,“啊,想和阿讓睡一覺。”
“!”
“小學弟知道嗎?他要是知道肯定第一時間就拉你出去。”
“不知道。”
“這種事情,過過嘴癮就得了,”楊小曼從上邊瞧著溫染,“你今晚回來嗎?”
溫染白了她一眼,“我吃完飯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