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夭紹過來了之後,因為內心裡依然是個成年人,總覺得把門關上,不上鎖還是有些心裡不舒服,她抗議過要上鎖,但是因為睡相比原身還更糟糕,這個抗議被駁回了。
主要是時靜芙是一個非常重視孩子的人,她不讓女兒上鎖也並不是為了掌控女兒,每次進門都會在門口敲門,等到女兒說可以進去了才會進去……因為這些尊重孩子的小細節,讓舒夭紹覺得心裡極為熨帖,因而房間門關上就行,不上鎖也沒什麼。
舒夭紹要是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估計會後悔到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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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舒夭紹醒了過來,有點尿急,又很渴,她從床上爬了起來,半趴在床邊,手裡搖晃著自己的保溫壺,裡麵沒水了。
她今晚睡前似乎喝了太多水,舒夭紹動作不輕地擼了擼自己亂七八糟的雞窩頭,睡眼惺忪地下床,先去上了個廁所,洗了手後感覺清醒了一些,回到房間裡拿著保溫壺準備下樓,到樓下客廳和廚房裝水都行。
又一次,舒夭紹毫無防備地打開了門——
她倏地撞上了一個黑影。
“碰!”保溫壺砸在了地上,邊角磕到了舒夭紹的腳趾上。
舒夭紹張大了嘴,正準備要發出的失聲尖叫,硬生生就變成了吃痛的哀嚎:“嗷!”
麵容隱匿在黑暗中的毛泰九,就這樣看著舒夭紹彎腰抱著腳趾,瘋狂跳腳的模樣,笑了。
舒夭紹氣急敗壞地抱著腳嗷嗷叫地跳了一通,然後啪一聲把房間的白熾燈打開,果然,她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睡衣的小男孩。
“毛泰九!”舒夭紹怒不可遏,幾乎想要揍他一頓了,嘶~腳趾真的、真的好痛!
毛泰九似乎是察覺不到舒夭紹的怒意一樣,歪了歪頭:“雅琴姐姐。”
“你什麼時候站著門口的,你為什麼不出聲,不敲門!?”舒夭紹大半夜的真的是要被嚇死了,但是好在她的驚嚇硬生生被疼痛給轉移了,不然她估計自己也會留下心理陰影。
“敲門的話,會打擾雅琴姐姐休息的吧?”
“站在門口嚇我就不會打擾我休息嗎!”舒夭紹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
她現在非常憤怒,因為腳趾的疼痛一直沒有減輕,因為又一次被這小崽子嚇到了,因而憤怒占據了大腦的上風,以至於舒夭紹沒有去細思一個孩子,深夜站在她房間門口,無聲無息地不知道站了多久,是一件多麼詭異的事情。
因為動靜太大了,就連天井外邊這個宅子一進處的傭人都被吵醒了,因為裡麵就剩下兩個孩子,她們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深夜起床,將一樓的燈打開,她們就看到了兩個孩子在舒夭紹的房間門口對峙的場麵,以及跌落在地的保溫壺。
女傭被嚇了一大跳,繼而趕緊上樓,看到保溫壺隻是掉在了地上,裡麵的玻璃內膽並沒有被打碎出來後,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毛泰九無辜地看著舒夭紹,不回答。
這時候,舒夭紹已經完全清醒了,憤怒也開始消散,她焦躁地薅了一下自己的雞窩頭:“沒什麼,泰九過來找我,剛好遇到我要下樓裝水,被嚇了一跳。”
女傭將保溫壺收拾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毛泰九,說:“出來找姐姐的話,怎麼把走廊燈都給關了?”
這棟大宅,不可能說大家睡了之後,就變成黑沉沉的一片,走廊燈和一些柔和的燈光都是有的,剛剛舒夭紹被氣到了,理智沒有回籠,竟然沒有發現問題,為什麼她一開門,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站著一個人!?
明明就應該有走廊燈啊,除非……
毛泰九不為所動:“或許是它壞掉了。”
“是嗎?”女傭有些懷疑地摁了一下兩個房間大門中間的開關,啪一聲,走廊燈就亮了。
舒夭紹馬上扭頭,看著毛泰九,女傭也皺著眉看向他:“毛小少爺,走廊燈並沒有壞掉。”
毛泰九麵無表情的臉竟然有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我不知道,我出來它就沒亮。”
舒夭紹:我信了你的邪!
女傭皺著眉,似乎還想說什麼,旁邊一個年紀較大的女傭已經收拾好了地板,馬上就說:“可能是線路出了問題,小姐,毛小少爺,你們快回房間睡覺去吧。小姐你稍等,等下就給你把溫水送上來。”
舒夭紹點了點頭:“麻煩你們了。”
她回到了房間,剛準備關上門,就被毛泰九伸手擋住:“雅琴姐姐,你不想問問泰九找你什麼事嗎?”
舒夭紹:不,我不想。
作者有話要說:毛泰九:【捂住】不,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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