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林斯年認定了她當年會遭受這一切,都是毛基範下黑手,因而堅決不讓她踏入南韓一步,也絕對不讓毛泰九和她再有任何瓜葛。
大伯和小叔的態度是一樣的,麵對這兩位久居上位的優秀政客,舒夭紹總覺得自己安耐不住的蠢蠢欲動會被看穿,心裡有些毛毛的,除了扮乖巧裝智障,舒夭紹壓根不敢有什麼實際性的騷操作。
說句實話,舒夭紹也覺得林斯年的判斷是正確的,她完全清醒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當時的情況。
首先那個南才俊,拉開車門的時候,雖然開口就點了毛泰九的名字,但是眼神是死死盯著她這個“吃瓜群眾”的。
後來更是綁了毛泰九,對她則是下狠手要收割性命……結果就是一開始就被點名的毛泰九屁事沒有,而吃瓜群眾舒夭紹九死一生。
再聯係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和要帶走毛泰九的目的,以及站在毛基範身後,眼神躲躲閃閃的南相泰……
如果舒夭紹沒有猜錯的話,估計是南相泰不知怎麼的就知道了她和毛泰九的計劃,然後把他兩賣給了毛基範,毛基範麵上按兵不動,實際上估計已經氣瘋了,是他讓南才俊演了一場好戲,目的就是要把假的吃瓜群眾,真的目標舒夭紹給弄死。
唉,現在這情況,舒夭紹也不知道毛基範的暗殺計劃,這算是成功了,還是算沒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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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舒夭紹心裡焦慮啊,她憂愁啊,頭都要禿了。
家裡人對她是真的好,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總歸就是把她當成個不能輕易展示的精致易碎古董一樣,藏著掖著小心翼翼地養著。
但是再怎麼好,舒夭紹也覺得自己像是在蹲監獄,沒自由,要知道裴多菲還說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自由啊!自由!
問題是舒夭紹現在啥啥啥都不缺,就缺自由。
彆說偷偷摸摸自己一個人跑到南韓去找毛泰九了,她日常生活但凡有個風吹草動,都能驚動她的伯伯叔叔和哥哥。
她感覺家裡請來幫助她康複運動的護工,甚至是日常給她檢查的醫生,打掃衛生的保姆,廚房裡做菜的廚師,院子裡剪草的園丁,全是頭頂三個大家長的眼線。
舒夭紹腦子裡閃過無數想法,發現自己果然很笨很笨很笨,她壓根沒有那些大女主文裡麵女主角的實力,那些個女主角啊,要是麵臨她這樣的情況,指不定選個夜黑風高夜,被單一撕,呲溜一聲就能從窗戶滑到一樓,然後各種騷路線,成功逃脫。
而舒夭紹呢,不成啊,彆說她沒個撕被單的力氣,她也沒個抓被單呲溜一聲滑到一樓的勇氣。她現在瘦是瘦得要死,體重倒不是問題,問題是她腿腳不方便,胳膊還使不上勁,就怕呲溜到一半就把自己摔死了。
就算能成功呲溜到一樓,她也根本跑不遠,沒錢沒身份證,拖著個病歪歪感覺隨時能咽氣的身體,跑個屁啊跑。
舒夭紹腦子裡想來想去,發現自己除了走瓊瑤女主的路線,靠著傷害自己來逼迫疼愛自己的家人讓步以外,她還真沒啥辦法讓自己成功出逃,跑到南韓去找毛泰九。
可是絕食……她根本絕食不了,身體雖然不好,但是扛不住她精神上的饑餓,廚師做飯也是真香!
割手腕……?彆說她根本接觸不到任何利器,她一想到這一茬腦子裡就閃過韓英蘭的死亡現場,和那被水泡的發白發腫的傷口,想到這些舒夭紹能起一身雞皮疙瘩。
說來說去,舒夭紹沒實力出逃,也不夠狠心傷害自己去逼迫家人。
係統一直催催催,催命符一樣,從一開始的三天一催,變成現在一天三催。
時間越來越緊迫的感覺,可是舒夭紹她就隻能原地蹲著,自個兒憂愁至極。
舒夭紹有一次好不容易搞到了一個新來的小女傭的好感度和同情分,偷偷摸摸讓對方幫忙打個電話。
可是忐忑不安又期待地等了老半天,根本打不通。
小女傭說這可能是空號,人家指不定換號了。
舒夭紹覺得自己好衰,毛泰九這麼不長情的嗎?手機號說換就換……他就沒想過要找找自己被埋坑裡的小夥伴嗎?
太令人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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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夭紹每天乖乖做康複運動,乖乖吃飯,乖得不得了了,雖然沒敢來一些絕食啊、割腕啊、跳窗啊之類的騷操作,可是她心裡愁得很,明明吃的不少,可是偏偏照樣瘦了下去。
精神狀態糟糕,焦慮和忐忑,坐立不安的表現,也是瞞不過其他人的。
這一天,原身的小叔叔就抽空來給她做心理工作了。
“雅琴為什麼一定要去南韓?”小叔叔倒是好說話多了,比起氣勢威嚴的大伯,說一不二愈發不容反抗的堂哥,小叔叔這位曾經的醫生,一如既往的儒雅溫和。
當然,這隻是表麵上的,舒夭紹可沒錯過這男人銳利的眼神。
舒夭紹憂慮地說:“我擔心泰九,我答應過要保護他的……小叔叔,我就去看他一下,行嗎?”
讓我去!到時候回不回來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