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落,在密集的樹枝上、樹葉上,細細碎碎地飄搖著,跳動著,林裡剪影婆娑,空中風聲嗚咽,樹上鳥囈啾啾,耳畔還有陣陣蟬鳴,聲聲蛙叫……
而徐仁宇,則在這片美好的月色下,加深了自己的動作。
些許月的光輝落在他的臉龐上,光影交織著少年闔目情動的模樣,鼻翼翕動著,嘴唇輾轉著,舌尖勾纏著……
氣息糾纏,濡沫交換,他沒能從中品嘗到少女的香甜,隻有滿口如同鐵鏽一般的血腥,可這難言的血腥味,卻讓徐仁宇更加瘋狂地深入,恨不能將眼前人,生生吞入腹中。
癡癡纏纏,不過如此。
舒夭紹呢,她剛剛是沒防備,才讓徐仁宇一舉得逞了。這下反應過來了,當然得掙紮啊——
我的老天鵝,這是什麼時候了,這是啵啵嘴的時候嗎?大兄弟你中毒了啊!
把徐仁宇推開,舒夭紹喘著氣,一臉羞惱地看著他:“虧我剛剛還擔心你毒素蔓延到心臟,現在看來你毒素是蔓延到腦子了!”
少年臉頰緋紅,不知是燒的,還是羞的,他的眼,也泛著紅,像是一隻動了情,卻被強行按下的,不服氣的獸。
徐仁宇定定地看著舒夭紹,腦子不像以往那般敏銳,他卻依然能捕捉到少女臉上宛如火燒雲一般嬌豔的色彩,在這片黑暗中,她的光芒,比月的光芒,更甚。
她也是喜歡我的!
腦中閃過這個想法的少年,不退反進,一把將舒夭紹籠在了懷裡,緊緊地擁住。
“我像把月亮滿抱在懷裡。”他低低地說。
晚風載著一夜清新的草木芬芳,吹落了少年心上那青澀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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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仁宇最後還是被舒夭紹推開了,他腦子犯糊塗了這會兒撒嬌賣萌打滾要啵啵嘴,舒夭紹可清醒著呢,再拖下去,過幾個小時,都不用救徐仁宇了,準備好出席葬禮那天該穿點什麼吧。
舒夭紹是一手按著徐仁宇的肩膀,一手按著他的胸口,硬生生把他往後推開的。
手下的心跳急切而瘋狂,舒夭紹一時半會都搞不清楚,徐仁宇這是緊張的,還是毒素的影響。
儘管無意當個老色鬼,但是誰讓男|色|誘|人,舒夭紹還是摸到了那蓬勃的,硬邦邦的,非常有料的胸肌。
舒夭紹:“……”
她不愧是成長了許多的老油條了,原本還有些尷尬和羞澀,沒一會兒她背起徐仁宇的時候,竟然厚著臉皮和係統討論徐仁宇的身材。
“這胸肌,嘖嘖嘖,看來平日裡沒少鍛煉自己,料挺足的。”
【要給你準備點孜然粉嗎?把他生吃下肚怎麼樣?】
係統一提生吃,舒夭紹就想到了自己的滿口血腥味,膈應極了:“嘶——那還是算了。”
徐仁宇的頭靠在舒夭紹的肩膀上,他已經半昏迷了,呼出來的氣息很熱,搞得舒夭紹汗流不止。
舒夭紹把手機背著,塞進了緊緊的褲腰帶上,勉強照亮前方的一小塊地,背著徐仁宇前行。
係統是她最好的GPS,她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也知道什麼時候該喊人。
剛剛的話題不過是在苦中作樂罷了,畢竟徐仁宇是真的高,肌肉結實,也是真的重,舒夭紹苦笑著:“下次請給我找一個肉|體max的身體,我受夠了當弱雞的苦逼。”
忽然,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舒夭紹遲疑著問:“那群男生,該不會都是小徐給打的吧?”
這就有點生猛了,他還隻是個高中生啊,在陌生的樹林裡,一個打一群?舒夭紹記得剛剛瞅見的那群互相攙扶,舉止怪異的男生,起碼也有七八個。
【是。】
係統給了她肯定答複。
“蛇也是他們放的?打不過就放蛇?”這下舒夭紹的臉是真的冷了下來,打打鬨鬨的她可以理解,畢竟徐仁宇的家裡就那麼個情況,但是放毒蛇,那就是要命了,已經過了底線。
【這倒不是,是徐仁宇他自己倒黴。】
舒夭紹鬆了一口氣,結果這口氣沒鬆完,係統的夏一句話又讓她提起了令一口氣——
【不過如果沒有毒蛇搗亂的話,你就倒黴了,他會趁機讓那群不長眼的,敢招惹他的男生折損幾個,在這種安全設施沒有達到完美的露營活動,他有的是辦法讓自己擺脫嫌疑。】
折損……那大概就是要殺人了。
冷風一吹,舒夭紹腦子都清醒了一些,如果徐仁宇真的忍不住了,犯下大錯,那她的任務……就隻剩一條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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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係統的指示下,徐仁宇很快就得到了救助,直升機直接把他們拉走了,中毒不到四小時,徐仁宇就被注入了抗蛇毒血清。
他脫離了危險,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什麼,就此陷入了深眠。
教師團隊在處理後續的事情,校方要聯係徐仁宇的監護人,帶隊的教師有在安撫和鼓勵舒夭紹,也有讓她休息,不過舒夭紹固執地留在了病房。
舒夭紹以為自己也許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徐仁宇的家長,傳聞中像是封建大家長一樣的男人——大韓證券的董事長,徐宗賢。
但是很可惜,她誰也沒見到,老師說徐仁宇的家長會派秘書和律師過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一片慘白的病房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舒夭紹看著吊瓶上一滴一滴落下的針水,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徐仁宇安安靜靜地躺著,臉色蒼白,嘴唇起皮,眼下還有些青色,他現在比睜著眼睛的時候,還要更脆弱。
舒夭紹有些難受地碰了碰徐仁宇冰涼的臉:“如果是你弟弟徐誌勳的話……他們會來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