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家孩子都回家了,就她沒回家,還被大家長逮了個正著,天知道舒夭紹有多麼心虛。
心虛舒某人,眼神飄忽了起來,大腦急速轉彎,瘋狂地想著要如何解釋,結果她剛準備開口,安宰西卻比她還快開口:“想好要拿什麼借口來敷衍我了嗎?”
舒夭紹:“……”額~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嘛,人生難得糊塗啊,鴿鴿你為神馬要介麼計較咧?
舒夭紹立馬給自己扭上了委屈麵具,她露出一個快要哭了表情:“哥哥,你聽我解釋。”
“解釋?辯解還差不多!”
“李因愛,他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竟然連家都不回,你沒想過我會擔心嗎!?”
安宰西原先還有些咬牙切齒的生氣,不知道為什麼,罵完後,他突然平靜了,像是壓抑著黑暗漩渦,瞬間變得風平浪靜那般。
不是啊大哥,真不是她見色忘哥,是事情發生得太快了,任是誰都沒想到能夠突然見到人家的生母,還外帶贈送了一個N年前塵封辛秘故事吧?
再說了,舒夭紹是打算回去看看徐仁宇,然後就要給管家打電話,讓人來接自己回去睡覺。
舒夭紹這下是真委屈了,委屈到搓自己衣服。
安宰西掃了她一眼,絲毫沒有心軟,麵無表情地說:“有時候,我真想一槍把那臭小子給崩了。”
“哥哥你不要那麼衝動!”不至於啊,不至於。
安宰西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平複了那衝垮理智的憤怒,“回家”,他丟下這兩個字,轉身就走。
舒夭紹能不跟上嗎?舒夭紹能說要再去看看徐仁宇嗎,那簡直不能啊,安宰西是沒看她跟沒跟上,乖是不乖,轉身就走了,但是安宰西四個保鏢卻留下了兩個,麵無表情地看著舒夭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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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病房的窗簾拉得緊,房間裡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卻也依然是昏暗。
徐仁宇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覺得手臂有些麻,在這昏暗中,他模糊視野好像看到了有一顆腦袋,這個壓在自己手臂上。
原來是有人趴在他床邊睡著了,不小心壓到了他。
“因愛……”徐仁宇頭還有些昏沉,他剛想伸手去摸那顆腦袋。
那顆腦袋猛地抬了起來:“仁宇!你醒了!”
哪有什麼李因愛,明明就是薑至浩這個煩人精。
“你給我滾下去。”徐仁宇麵無表情。
“啊抱歉抱歉抱歉,我實在是困得不得了了,不小心睡著了,”薑至浩訕笑著,沒有被徐仁宇冷臉嚇退,反而還上手趕緊給徐仁宇撫平了一下他皺巴巴的衣袖,“仁宇今天早上想吃點什麼?”
徐仁宇靜靜地躺在床上,什麼都沒有說,他看著天花板的眼神,有些怔怔,有些空洞。
思緒不受他人的阻攔,已經飄飄然地回到了那個充斥著樹林草木氣息的夜晚。
又是一個月夜,她像是救贖一般,在他最虛弱的時候,悄然降臨,那銀白的月光輝,仿佛是她婚紗,是她……獨一無二光芒。
那個家夥,平時表現得好像和普通高中生一樣,但關鍵時候,她還是暴露了,像是在初見午後,渾身濕漉漉她,那個用那樣冷漠又銳利的眼神看著他他那樣。
她果然和那些愚蠢幼稚臭蟲是完全不同,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有任何慌亂,沒有懦弱哭泣,失控叫喊,反而熟練又冷靜地給他緊急處理。
不知道為什麼,徐仁宇睫毛不受控地微顫了起來,月夜下,晚風吹起草木的氣息,她秀麗的黑發,鋪滿了他腿,那溫熱的呼吸,濕潤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