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精變的他【47】(1 / 2)

安宰西原本是氣勢洶洶而來,本著不讓徐仁宇好過的初心,他還特意連徐仁宇的老爸都叫上……

然而他沒有想到,舒夭紹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並且一開口,就問了一個讓他頗感心虛的問題——“我已經知道哥哥把錄音筆給他了,但是哥哥,為什麼不把U盤給他?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安宰西詭異地沉默了,就坐在他對麵的徐仁宇詫異地挑了挑眉,因愛是說了什麼,才讓這個男人一下子變得氣短了?

“喂?喂?哥哥?”舒夭紹見那邊沒有問答,喂喂喂了好幾聲,還以為是斷線了,把手機拿開一看,明明還連著。

舒夭紹隔著手機都感覺到了安宰西的心虛,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所以說……哥哥是把我的瓜田給賣掉了嗎?”

“啊啊啊不,並沒有,它還在。”心虛的安宰西好像終於抓到了一個可以洗脫自己彆有心機的分開自家妹妹和她男朋友的險惡心思的機會一樣,立馬就說,“還在原地哦,這些年甚至擴大了許多呢!”

“那哥哥剛剛為什麼不說話?”舒夭紹頓了頓,皺起了眉頭,“難道說,哥哥是把U盤弄丟了嗎?”

安宰西:“不,沒有,它還在原地!”

……

“啊,我們不談這個,你什麼時候回來?娜美可是天天都說想你呢。”

娜美是安宰西的女兒,今年才四歲,注意到安宰西在生硬地轉移話題,舒夭紹也懶得揪著不放了:“我會回去看娜美的哦,順便拿一下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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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之後,安宰西抹了把臉,整個人都不複十分鐘前的意氣風發,有些像是鬥敗了的公雞那樣。

他現在是真的而有些肯定了,剛剛和自己通電話的,才是自家妹妹的主人格。十年前,他妹妹有多喜歡徐仁宇這個狗崽子,沒有人比安宰西本人更清楚了,那可謂是費勁了心思地想要和這個狗崽子在一起啊,為此不惜違背身為兄長的他的意誌,甚至……有意地欺騙他。

那時候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安宰西甚至顧不上注意舒夭紹的違和之處,是啊,多麼違和,她清醒之後因為心理狀態極為糟糕,不得不長期配合心理醫生的治療,所以沒有提到過徐仁宇,沒有再提起那些過往,都是正常的……

可是十年了,十年了啊,按理說,舒夭紹一旦狀態轉好,必定要問及徐仁宇的,可是她沒有!

十年了,她從來沒有過問過徐仁宇一句,從來沒有提起過那支錄音筆,以及那個存滿了視頻的U盤……

安宰西那時候以為是妹妹經曆了太過可怕的事情,已經不在意青蔥年少的愛戀了,可是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她之所以一次都沒有問起過,是因為……她被次人格控製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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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西哥,是因愛說什麼了嗎?”安宰西身旁那個溫和有禮的,穿著得體的白色西裝的青年擔憂地看著安宰西,“您還好嗎?”

“啊我沒事的明銖,看來今天要就此打住了。”安宰西淡定地站了起來,風度翩翩地扣上了西裝的扣子。

算得上是唯一的長輩的徐宗賢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不介意的話,今天就一起吃個午飯吧。”

從一開始就沒有開口的徐仁宇,直到現在才麵無表情地撩開眼皮,冷漠地看著自己麵前的三個人——他的父親,因愛的哥哥,以及因愛的……未婚夫。

徐仁宇盯著宋明銖的眼神,極為陰冷,像是隱藏在黑暗之中見不得光的惡鬼,血光都隱藏在猩紅的眼下,他非常、非常、非常地,憎惡這個叫宋明銖的青年,從十年前……第一次就見到這個人開始!

他難道不知道宋明銖在三年前就成為了舒夭紹的未婚夫嗎?不,他當然知道,畢竟……他可是,像陰溝裡的老鼠那樣,儘管被背棄,卻依然控製不住自己,暗暗地、時刻關注著那個人的動向,她訂婚了,徐仁宇當然知道!

他隻是暫時麻痹自己,刻意去忘記這一點罷了,明明確定了事情存在著誤會,這些年來的“李因愛”也根本不是真正的李因愛,李因愛是假的,宋明銖這個和假的李因愛訂了婚的未婚夫自然也是假的!

卑劣的假冒偽劣產品,不應該主動滾蛋嗎?誰能想到,安宰西竟然帶著他過來了!儘管理智上知道安宰西是故意的,但是徐仁宇還是被氣到頭都在一陣陣地眩暈,額角的青筋暴起之後就沒有下去過,突突突地一個勁狂跳不止。

他不知道用儘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克製住自己,不當著徐宗賢的麵,直接為宋明銖現場開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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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宇,一起吧。”走到門口,徐宗賢忽然回頭。

他麵上在笑,眼神卻很冷,顯然他對徐仁宇給他惹麻煩的事情也十分不滿,然而嘴上依然十分平和,仿佛是在教導自己的孩子成長一般:“正好可以向安先生好好請教請教,做生意上,這可算是你的前輩。”

徐仁宇咬牙,喉結上上下下來回滾動了幾遍,勉力壓下嗜血的衝動,極為冰冷地說:“我不必了,我還需要回自己的住處一趟,希望會長你們能有個愉快的午餐。”

宋明銖皺著眉打量了徐仁宇一眼,他不清楚在因愛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眼前這個算是他的情敵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說,因愛的初戀就是這樣一個陰森森的,像條毒蛇一樣的家夥嗎?

這種家夥,有什麼好喜歡的?宋明銖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女孩子真的比較喜歡壞男孩,而不是他這樣的類型的男孩嗎?

徐仁宇的隱忍和克製,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甚至都狼狽到讓汗水打濕了鬢角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兒子,徐宗賢無意為難他,招呼著安宰西離開,讓秘書預訂包間。

轉身的時候,安宰西偏偏要回頭,明目張膽地衝著徐仁宇挑釁一笑。

關於那個U盤,沒錯,他就是故意的!安宰西隱晦地又掃了徐仁宇一眼,憑什麼他妹妹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這個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的家夥,忽然出現就又可以得到原諒!?

狗崽子生母的遺物,他可以給,反正也不是他的,但是他妹妹的U盤……啊,安宰西笑了笑,他是故意不給的呢。

這種生存在那樣的境地之下的,容易鑽牛角尖裡死活出不來的,自傲到極度又自卑到極點的,糟糕又惡劣到極致的,毫無可取之處的家夥,在沒有任何人開導的情況下,這些年……過得很辛苦吧?一想到這裡,安宰西就覺得有些解氣。

因為解氣了,再和徐宗賢談笑風生的時候,安宰西就有了幾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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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麻煩的人走空了,辦公室裡卻傳來了比剛剛還要更嘈雜的聲響,隨著低聲憤怒到極點的“阿西吧!”,乒鈴乓啷地似乎是待客的茶幾都被踹翻了,上麵的糕點茶水撒了一地。

趙宥真站在門外,深吸了幾口氣,眼神極為複雜地波動著,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徐理事的狀態看起來十分糟糕,她想要進去安撫他,可她卻沒有任何立場,她……也沒有這個勇氣。

一直到裡麵傳出叫她的聲音——“趙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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