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祁。”
曾經的六公主,如今的玉琴天帝張天慶俯瞰著薑祁。
她身穿天帝袍,手持昊天塔,雙眸中帶著內斂的金光,冷聲開口:“既見天帝,為何不拜?”
“哦。”
薑祁點點頭,想了想,抬起小拇指對著張天慶一點,說道:“拜你個腚眼子我拜。”
粗鄙的言語讓張天慶都為之一愣。
薑祁笑眯眯的看著她,微笑道:“我司掌天律,方才之舉,已經犯了殿前失儀,不敬天帝的大罪,更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現在,天帝陛下可以來鎮壓我了。”
張天慶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卻遲遲沒有拋出手中的昊天塔。
而薑祁突然疑惑的歪了歪頭,問道:“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一問。”
說著,薑祁指向了那屬於天帝的禦座。
“為什麼陛下您不坐上去呢?”
“是因為不想嗎?”
聞言,張天慶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手中昊天塔嗡鳴震動,讓薑祁旁邊的薑潤如臨大敵。
然而在這時,張天慶突然笑了起來。
“薑祁,你很好,真的很好。”
她看向那一身銀甲的身影,笑道:“你知道嗎?自從五百年前,父皇失蹤,天庭無主,我便執掌了天帝之位。”
“這五百年裡,發生了很多事。”
“四海有亂,朕斬了龍族一千三百有餘,如今,隻有敖洛一人逃竄,可惜,朕本想將她送給大鵬將軍做個玩物。”
薑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五方煊赫真府的人,被朕大清洗了一遍,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沒死,這樣精銳的部隊,當然要為朕所用,他們隻是被囚禁了起來,日日被佛經洗滌罷了。”
“倒是司法殿的那些家夥,羅恒,裴三尺,朕記得是這兩個名字,他們兩個帶頭反叛,被朕剮了三千六百刀,不愧是你和楊戩調教的人才,硬氣的很。”
“不過沒關係,他們被朕好生養著,隻要皮肉長回,就又是三千六百刀。”
“對了,還有西昆侖,西昆侖的那位天女,現在也不知去向,等朕搜捕到之後,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薑祁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抬起頭,看向張天慶。
“昊天塔,不是你配用的。”
薑祁抬手,輕輕的一招。
“嗡!”
頓時,原本逗留在張天慶手中的昊天塔,伴隨著一聲嗡鳴消失不見。
等到再出現時,已經是在薑祁的手中。
“為什麼你要回來!”
張天慶在宣泄完之後,見薑祁無動於衷,再也顧不得所謂的天帝儀態,對著薑祁破口大罵。
“伱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野種!僥幸被我父皇垂青,才有了三分氣候!”
“如今,父皇不在,三界我為帝!為什麼昊天塔卻認你而不認我!”
薑祁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張天慶。
那歇斯底裡的宣泄依舊在繼續。
“昊天失位,天庭無主!”
“是我力挽狂瀾!是我穩定了三界!是我派人指掌天庭一切樞紐關竅!”
“這都是我的功勞!昊天塔也是我的!”
“為什麼!為什麼!”
張天慶瘋魔一般,抽出腰間的昊天劍,直奔薑祁殺來!
“嗤……”
然而,那天帝之劍到了薑祁的麵前,卻緩緩地萎靡了下去,不再有一絲半點的威能。
“錚!”
天帝劍震動,張天慶不由得脫手。
那劍落在地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這一聲響,仿佛抽空了張天慶所有的力氣,她無力的癱坐在地。
薑祁緩緩地走上前,彎腰撿起那天帝劍,低頭俯視張天慶。
“你真是可憐。”
“昊天塔非你所有,隻是礙於你天帝血脈,這才沒有鎮壓了你。”
“天帝劍亦是如此,並非認你為主。”
“閉嘴!!”
張天慶癲狂的怒吼著。
“那九天禦座你坐不得,所以你才封閉了淩霄殿,就是怕被人知道你這位新的天帝甚至不配坐在皇座之上。”
“五方煊赫真府,天樞院,神霄玉樞,司法殿等地,也僅僅是由你簽發委任佛門之人掌管,而非聽你之命。”
“你這所謂的天帝,也隻能縮在緊閉的淩霄殿內,暢想著並不存在的權力罷了。”
“閉嘴!閉嘴!閉嘴!”
張天慶掙紮著站起來,現在的她隻剩下了女人的本能。
撕咬和抓撓。
然而,薑祁隻是看了她一眼,便緩緩地越過她,徑直走向那九天禦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