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直達正殿。
隻見那神龕之上,既不拜三清,也不供玉皇,隻敬有天地二字。
神龕之下,端坐一位道者,這道者頭戴紫金冠,無憂鶴氅穿。履鞋登足下,絲帶束腰間。體如童子貌,麵似美人顏。三須飄頷下,鴉瓴疊鬢邊。
見了薑祁進來,也不起身,隻是一掀眼皮,淡然道:“我道是誰在我家門口大放厥詞,說是我的故舊,原來是你這小潑皮。”
薑祁聞言,上前三步,規整的行禮,笑道:“小潑皮這廂有禮,拜見老不修。”
聞言,那鎮元大仙睜開眼睛,拂塵一甩,哈哈笑道:“我把你個牙尖嘴利的毛孩,如今你也算修成了幾分仙氣兒,也位居天庭真君果位,怎還是這般放浪?”
薑祁不跟他客氣,自顧自的拉著百花仙子在下首坐下,笑道:“我在那紅塵俗世摸爬滾打,這才僥幸得了幾分火候,遠不及大仙您這般清修道德仙真。”
“既然如此,不若你來我這五莊觀掛單個百年,老道也教你清修,如何?”
鎮元大仙笑著問道。
“不來不來,我若是來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知要被你穿多少小鞋。”
薑祁搖頭好似撥浪鼓,一口一個拒絕。
“混球。”
鎮元大仙笑罵一聲,對左右弟子門人笑言:“你們應當也知曉這小毛孩的名號。”
“他喚做薑祁,乃是玉虛宮金霞洞一脈,楊戩楊二郎的弟子。”
“早些年,為師受南極仙翁所請,往玉虛宮為眾弟子講述地仙道果,教其眾人打開眼界。而台下有一總角小童,不聽我言,隻是酣睡。”
“為師叫醒他,問他為何不聽我講,你道他如何言語?”
鎮元大仙感歎道:“他說,不敢多聽,再聽一句,便會直入地仙道。”
“他並非妄言,若非有南極仙翁在側,以闡教真言喚醒,這小子真會因貧道三言兩語而直入地仙之道。”
“如此悟性資質,若非已經入了闡教門庭,貧道高低要把他拐來五莊觀。”
薑祁笑道:“也是大仙您無有門第之見,當日所言,半點不藏私,這才讓晚輩有了感悟。”
“更是帶著晚輩”
“咳。”
鎮元大仙輕輕咳嗽一聲,打斷了薑祁的話,瞥了他一眼,說道:“薑小友今次來我五莊觀,所為何事啊?”
這麼明顯的岔開話題,在場卻沒有一人有異議。
薑祁嘿嘿一笑,摸出玉簡,雙手捧上,道:“奉王母娘娘之命,特來送上蟠桃會請帖。”
“嗯。”
鎮元大仙微微點頭,自有弟子上前接下請帖。
薑祁拱手道:“晚輩已經無事,不知大仙可還有吩咐賜下?”
一般來說,這話一出就是在告辭了。
但鎮元大仙卻站起身來,說道:“你二人隨我來。”
說的自然是薑祁和百花仙子。
二人對視一眼,不知這位大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快步跟上。
跟著鎮元大仙一路來到後院,薑祁正走著,後腦突然被打了一個腦瓜崩。
“哎呦!”
薑祁捂著腦袋抬頭看前方的鎮元大仙,嘟囔道:“您乃是得道的大神通者,怎這般偷襲一個晚輩?”
“哼哼。”
鎮元大仙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這混小子差點當著貧道許多弟子的麵,把貧道的舊事說出去,如今罰你一下,你還有抱怨?”
說話間,鎮元大仙帶著二人來到一間靜室。
“你既來了,便替貧道辦了這件事。”
薑祁聞言抬頭,見那靜室之內沒有旁的,隻是在那靜室中央的軟墊上,躺著一個物件。
這物件乃赤金熔鑄,有二尺長短,指頭粗細。底下是一個蒜疙疸大小的頭子。上邊有眼,係著一根綠絨繩兒。
“金擊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