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祁的歎息聲剛剛落下,那嫵媚到極點的聲調就再次響起。
“討厭.”
兩個字,愣是被說的萬轉千回,好似低吟淺唱一般。
那餘音嫋嫋,就好像是在撓你的心尖子。
薑祁挑了挑眉毛,隻感覺心裡癢癢,連帶著識海都在動蕩。
但馬上,一股清涼感襲來,讓那種異樣徹底的消失。
薑祁對這個流程並不陌生,自從三年前自己在這平頂山建立“基業”之後,這狐媚子前來拜訪,就已經體驗過她的手段。
媚術,完完全全不講任何道理的媚術。
並非是以色娛人,而是那種潤物細無聲,通過種種方式來勾引你的媚術。
舉個例子。
原本,為什麼金角銀角會認這狐媚子做乾娘?
因為這兩個被老君點化的童子,天然缺失這方麵的親情。
換句話說,原本的走向裡,這狐媚子魅惑金角銀角的媚術,喚作“母愛”。
這媚術極隱秘,隻要開一個頭,就不會停下來,這也是為什麼金角銀角會把幌金繩都送出去的原因。
再給她一些時間,怕是金角銀角都能被掏空家底。
老君當初之所以讓金角銀角下界,也是存了這個心思,借用這狐媚子來補足兩個童兒不足。
最後由猴哥一棍子錘死這狐媚子,達到破而後立的效果。
幡然醒悟的金角銀角,心誌自然更上一個台階。
但這媚術不是沒有缺陷,缺陷就在於,如果始終不能讓人動心,那麼就一點用都沒有。
可以說,這媚術把“蒼蠅不叮無縫蛋”這一俗語發揮到了極致。
薑祁換了一個坐姿,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豐腴的美人嫋嫋婷婷的走來,身上的裙子似乎小了一號,又逆著光。
於是在薑祁的角度去看,無一處不勾人。
這美人就好似熟透的水蜜桃,仿佛隨便捏一下,都是滿手的汁水。
看相貌,約莫三十來歲,正是女子最豐饒,最性感的年紀。
長相描述不出,隻是見了,就會生出諸如“嫵媚”“魅惑”“勾人”之類的詞。
眼角一顆淚痣,更是錦上添花,多了三分煙視媚行。
薑祁眨眨眼,也不起身,隻是示意她坐下。
美人緩緩的躬身,坐在了薑祁的對麵,身子前傾,胳膊拄著下巴,一雙流水的眼睛看著薑祁。
那身姿,搭配緊繃繃的裙子,簡直讓人發狂。
薑祁也有了表示。
他攤開手。
拇指食指中指捏在一塊搓了搓。
美人的神色一滯,嗔道“你這人,好不懂風情,奴家好不容易見了你,還不讓奴家多看一會?”
“上來就要那些阿堵物。”
“本大王手底下八萬崽子,得吃飯。”
薑祁淡淡的說道。
美人咬著牙“我壓龍山三千小妖也要吃飯!”
“那我不管。”
薑祁無所謂的說道“本大王又不是強取豪奪,是收稅。便是打官司,也是本大王有理。”
“可你來這裡滿打滿算三年,卻已經把稅收到了九十年之後!”
美人依舊笑著,可那笑容裡,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行嗎?”
薑祁眨眨眼,說道“對了,因為見了你,所以本大王心情不好,加征一門心情稅,你現在讓人送來。”
“你!”
美人憤然起身,下一刻卻乖乖的坐了回去。
因為她的脖頸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銘刻七星的寶劍,閃爍著煉魔破邪的神光。
“冤家,怎麼脾氣還是這樣暴躁?”
美人諂媚的笑著,說道“奴家這就傳信差人給伱送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