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蘅深以為然地點頭,“要不怎麼說天下十個後娘九個壞?我又不是她親生的,她想利用我的婚事為她娘家鋪路也是正常。”
看著元蘅麵上渾不在意的神情,蔣媽媽卻一陣心酸,“我苦命的小姐,若是蔣家還有人,您也不會被人如此欺淩。”
聽到蔣媽媽的話,元蘅歎了口氣,站起來拍拍蔣媽媽的肩膀,她道:“奶娘你又來了,要是我娘還活著,看見你在我麵前這副樣子,肯定會跳起來錘你一頓。”
聽到小姐這麼說,蔣媽媽那心酸的歎息立刻咽了回去。
蔣家是武將世家,先祖在大靖開國時立下不世功勳,可惜大靖立國後沒幾年,便開始重文抑武,武將沒了用武之地,蔣家人丁又不興旺,百餘年下來,便沒落了,而十年前,蔣家最後一位主人病逝,蔣家就隻剩下一座空蕩蕩的宅子了。
元蘅便是蔣家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了。當年蔣小姐一心一意嫁給元老爺,而沒有選擇留在蔣家招贅,否則今日必然是另一番光景。
看蔣媽媽又陷入對過去的回憶,元蘅趕緊從箱籠裡取出幾百兩銀子,叫她去外邊買輛馬車順便租個小宅院。
蔣媽媽心裡疑惑,卻沒有多問,點點頭拿了銀子下去了。
蔣媽媽一走,係統又開始在元蘅耳邊叨叨:【難怪你膽子這麼大,原來你身上還有武將世家的基因。】
元蘅接收了那麼多係統傳輸給她的知識,當然知曉“基因”是什麼。她聽了這話,摸著下巴歎息一聲,“可惜我娘當年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要是她不嫁給我爹,說不準當年就不會被氣病。她要是沒有病死,如今還是當家主母,哪裡有鄭氏母女蹦躂的機會?可憐我沒了娘,差點被那對母女算計。”
不,如果沒有係統告知她的未來,如今她已經落入了陷阱。
想起在那個未來裡,她淒慘度日,而鄭氏母女卻飛上枝頭,元蘅怎麼都覺得不爽。她安慰自己,沒事,鄭氏母女很快就要倒黴了。
果然,才過了七天,鄭氏就收到了娘家商行遭受打擊、自家兄弟還被知州以惡意抬價的罪名關進了大牢裡的消息。
俗話說民不與官鬥,鄭家一介商賈,如何鬥得過知州?送了銀子去打點仍然無用後,便緊趕慢趕給鄭氏來信,讓她請元知縣幫忙撈人出來。
元蘅估摸著時間讓人守在門口,得知鄭氏娘家來信後,掐了下時間,便慢吞吞往正院書房去,她到了地方後,果然聽見鄭氏在向元老爺求救。
“老爺,這事兒您不能不幫啊!我大哥他這麼多年來可待咱家不薄啊!”鄭氏用帕子抹著眼淚,期期艾艾道。
鄭家這些年來確實往元家送了不少錢,可這回對付鄭家的是查知州,元老爺正猶豫,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道明媚活潑的聲音,“爹,母親,你們在聊什麼呢?讓蘅兒也聽聽。”
元老爺的原配蔣氏生得略有些英氣,可元蘅卻生得明媚嬌豔又貴氣,如同枝頭開得最盛的牡丹,因此即便有鄭氏一直不動聲色地上眼藥,元老爺對這個女兒還是看重的。
見女兒進來,元老爺輕咳一聲,示意鄭氏不要再提那事。
鄭氏也擔心元蘅從中攪局,立刻閉上了嘴。
可他們不想提,元蘅就偏偏要提。她笑得明媚又天真,仿佛是不經意提起來般,“方才我隱約聽見母親說大舅舅待父親不薄。這我可不讚同,這些年舅舅在外做生意,哪一次不是打著爹爹的名號,要沒有爹爹,當年舅舅的生意也做不起來啊!怎麼母親這麼一說,倒好似舅舅成了咱家的恩人?”
元蘅看向元老爺,問道:“爹爹,咱家這些年的吃穿用度,莫非是靠著舅舅接濟?”
“接濟”這個詞叫元老爺一下變了臉色,他一個才七品的知縣,單靠他一個人的俸祿,自然供不起這麼一大家子的吃穿嚼用,這些年鄭家的生意靠著他的名聲做大,所以每年往他這兒送錢,元老爺都覺得理所當然,可是鄭氏今天那句話……難道在他們眼中,是鄭家一直在接濟他?
元老爺是個極好麵子的人,這一點鄭氏也知道,她今日也是急了,又見元老爺猶豫才口不擇言,此刻聽元蘅這麼一說,立刻醒悟過來,連忙補救道:“老爺,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兄長才……”
元老爺一擺手,道:“我知道。但他遠在州城,要我立刻去將他撈出來,實在……”
“州城!”元蘅故作驚訝,說道:“爹爹,莫非舅舅是犯到查大人手裡了?按時間算,查大人也才回到州城沒多久吧,怎麼一回去就把舅舅給抓了起來?”
元老爺方才沒有多想,以為是鄭家做生意冒進得罪了知州,才叫人查知州弄進牢裡,如今聽女兒這麼一說,倒是一下子想起來,對啊!查知州才回去多久?鄭家要得罪他也沒這麼快?
想明白這一點,元老爺看向鄭氏的目光不由沉了沉,“難道你還有事瞞著我?”
鄭氏的臉一下就白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