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伸手去拿手機,翟氏立刻推了一把她的手,手肘剛好碰到了桌上的水杯,杯子滾到地上,咣的一聲就碎了。
就在這時,戎河那個混“社會”的長子戎齊回來了。
“上我家打人,老子弄死你們!”
戎齊抬了把椅子就衝過去,翟氏眼明手快,一把扯住錢氏的頭發……就這麼打起來了。
隻有戎河念高中的兒子沒動手,四對三,打得那是雞飛狗跳。
連著幾天,十裡八村都在吃“三十萬”的瓜。
周二傍晚,戎河一家和何華軍一家鬨到了警察局,戎河頭破了,要何華軍家賠醫藥費,何華軍手斷了,也要戎河家賠錢。
周三上午,翟氏帶著七大姑八大姨“打劫”了戎海家的雜貨鋪,還把錢氏給打了。
周三下午,錢氏去市警察局告發翟氏的大兒子何華平買賣人口,聲稱何華平的媳婦是從國外拐來的。
周四下午,翟氏去工商局投訴戎河的雜貨鋪沒有營業執照,並且私下販賣卷煙。
周四晚上,錢氏的孫子戎齊把翟氏的孫子何家俊給打了。
周五下午,戎海的媳婦和何華軍的媳婦扭打起來了。
周五晚上,錢氏去何華軍家潑油漆。
周六早上,翟氏去戎河家潑雞血。
……
兩家鬨得不可開交,一方不肯還錢,一方天天討債,雜貨鋪被工商局關了,戎華平的媳婦也被警局帶走了。總之,這兩家就這麼結下了深仇大恨。
吃瓜群眾們看了一出熱鬨的“連續劇”。
就在兩家乾架乾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戎黎在乾嘛?
——沉迷遊戲,無法自拔。
程及問戎黎:“這幾天你乾嘛去了?我幾次去你店裡都不見你人影。”
戎黎坐沙發上,坐姿不規矩,像沒骨頭的貓:“在家打遊戲。”
二樓紋身店裡沒有一個客人,程及閒得發慌,在調酒玩,沒抬頭:“玩物喪誌啊你。”
玩物喪誌的戎黎說:“賽季快結束了,我要上分。”
“哦,是嗎?”程及抬頭,頗為認真地問,“這麼努力啊,過青銅了沒?”
戎黎手機裡的槍聲停了:“老子鉑金了。”
他其實不太愛說粗話,是程及太孫子了。
程及還不見好就收:“誰帶的?池漾?”他端了杯剛調好的酒坐過去,嘗了一口,真他媽難喝,把酒杯放下了,笑得風流欠揍,“他被你坑慘了吧,要不是世界冠軍級彆的,還真帶不動你。”
程及為什麼敢這麼說,因為他跟戎黎組過隊,戎黎是他見過最剛的菜鳥,菜沒關係,菜還不肯苟,還喜歡鋼槍,那就真的狗了。
戎黎不想說一句話,直接出腳,衝著程及那張欠揍的臉去的。
程及往後一仰,戎黎的側踢落空了,隻踹碎了桌上的酒杯,酒水灑得到處都是,他趁著程及還沒起來,順勢就壓過去,膝蓋頂住程及肋部,同時手肘摁住他肩膀。
“不會說話就閉嘴,不然去死好了。”
一滴藍色的液體,從戎黎眼角的淚痣滾到了嘴角,他舔了舔,伏特加加少了,難喝。
程及不緊不慢地舉起了雙手,晃了晃左手,然後右手一轉,手裡的玻璃碎片就抵在了戎黎手腕上。
他笑得匪裡匪氣:“一起死啊,戎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