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護你。”
真傻。
也是,她才十八歲,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天真單純,手裡隻要有塊石頭,就敢與世界對抗。
程及拍拍她的肩:“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彆出去,在這等我。”
他囑咐完就走了。
林禾苗抱著磚頭,走到窄道的最邊上,那個位置是她保護自己的同時,能離他最近的地方,她貼著牆,仔細地聽動靜,晃著手裡的手機,把燈光橫著鋪了一路。
程及回頭看了一眼晃動的光,確定她依舊安全,然後走出巷子,他看見老公路上兩個男人在張望。
平頭說:“我看見她往那條巷子裡跑了。”
黃毛吆喝他一起,說要跟小妹妹嗨一嗨,兩人剛過馬路,被人迎麵攔住了。
黃毛下巴一抬,囂張地問:“你誰啊?”
程及摸出打火機,按了一下,一簇藍色的火猝不及防地映進他眼裡:“你老子啊。”
“找死是吧?”
黃毛和平頭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一起上,程及把打火機一合,掉個向,推了一下底部,一層薄薄的刀片就從打火機裡露出來了。
這打火機還是從戎黎那裡坑來的,戎黎有一顆高智商的腦子,學了一段時間的機械,就整出了這玩意,不過挺好用的。
程及懶得浪費時間,一個回旋踢踹中了平頭的肚子,一隻手截住了黃毛揮過來的拳頭,把人一扯,拉到近處,打火機在手指間轉了一百八十度,他出手,刀刃抵到黃毛的脖子上。
被踢到地上的平頭痛叫了一聲。
“剛剛你們跟著的那個姑娘,是我家孩子。”程及用刀片拍了拍黃毛的臉,“以後要再看到她,管好你們的眼珠子知不知道?不然,”
他抬起手——
黃毛立馬驚恐地閉上眼,刀片刮著他眼皮過。
程及用手抹了一下刀片,推回打火機裡:“不然,老子弄瞎你。”
話落,黃毛的眼皮上冒出一顆血珠來,他捂住眼睛,大叫:“啊啊啊啊——”
“叫什麼叫?”
程及說這話是很隨意的,但黃毛和平頭都被嚇得不輕,是一聲都不敢再發出來了。
所以說,惡人就要惡人磨,不遭點社會的毒打,他們還真以為他們稱霸了這條街呢。
程及把打火機收好,回頭就看見了從牆後探出來的腦袋,他走過去:“都看見了?”
林禾苗把手裡的磚頭扔掉:“沒看見。”他不想她看見,那她可以當沒看見。
“走吧,我送你。”他問,“你住哪兒?”
林禾苗還拿著他的手機,趕緊跟上去,給他照明:“菜市場後麵的旅館。”
程及揣著兜,走得慢慢悠悠,地上的影子也慢慢悠悠:“這幾天都住那?”
“嗯。”
他轉頭看她:“為什麼不去上學?”
“我得賺錢。”她不是抱怨,就是很平靜地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給他,“睡覺要錢,吃飯也要錢,我還要存上大學的學費。”
彆人家的女孩子這個年紀的時候在做什麼呢?
程及覺得吧,女孩子還是要嬌養著好。
“平時沒事總上我那晃悠,有事怎麼不來。”他語氣有點訓斥的意思。
她仰著一張稚嫩的臉,沒有完全長開,樣貌還很青澀,就是眉宇間有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有點執拗地說:“有事才不能去。”
林禾苗是這樣想的,她現在還太小,給不了他好的東西,但至少不能給他帶去不好的東西。
她很像程及曾經撿到過的一隻小土狗,那隻狗身體不好,柔柔弱弱的,一條腿不知道被誰打斷了,他喂了幾次,它就認他當主人了,一見他就搖尾巴,有一次不知道從哪裡撿到一張破毯子,它興衝衝地叼過來給他,放下就跑了。後來那隻狗不行了,它就藏起來,悄悄地死了。
真的跟她很像,程及伸手過去,想摸摸她的頭,還沒碰到,她說:“我到了。”
程及把手伸回去了。
林禾苗猶豫糾結了一會兒,小心地問他:“你要不要進去坐一下?”
程及看了看旅館的門麵,是個很不起眼的店,裝修也很差:“這裡是旅館,”他表情突然嚴肅,“你以後記住了,不能跟男的一起進去。”
林禾苗似懂非懂:“你也不行嗎?”
“我例外。”他直接往裡走,“你住哪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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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