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走過去,把醫藥箱放在地上,拉了拉他的外套:“你低點,手伸出來。”
戎黎下了階梯,猶豫了幾秒,把手伸給她了:“剛剛的事,你不說點什麼?”
徐檀兮仔細看了看他手上的傷口,打開醫藥箱,拿出醫用手套戴上:“說了你會聽我的嗎?”
“不會。”
戎黎一向不聽話,誰的都不聽,徐檀兮想說什麼他也知道,無非就是程及說的那些可為與不可為。
他這個態度,她也猜到了:“那等你以後會聽我話了,我再說。”等那時候,她才有立場和資格。
戎黎不想再談這件事,把手表拿出來,放在旁邊櫃子上:“手表你買的?”
徐檀兮低著頭,小心地用鑷子挑出他傷口裡的木屑,她怕弄疼他,聲音都自然地放輕了:“我不知道你喜歡哪種款式,就買了最貴的。”
她戴著醫用手套,質感有些冰涼,隔著薄薄的一層握著他的手。
戎黎正盯著她的手,因為她在低頭,所以他目光肆意,沒有收斂:“我不戴手表,你拿去退了。”
他以前很討厭彆人碰他,很奇怪,他都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習慣了跟她身體接觸。
徐檀兮抬起頭來:“車呢?你喜不喜歡?”
戎黎把目光移開:“不喜歡。”
徐檀兮用棉簽蘸了消毒水,擦拭他傷的口,柔聲細語地問他:“那你喜歡什麼?”
戎黎不回答。
她給他傷口塗上藥,貼了一張創口貼:“好了。”
她剛要鬆開他的手,他掌心朝下,握住了她的手指,然後指尖一點一點往上移,從她手背到她手腕,最後慢條斯理地脫下她的手套。
沒了那一層薄薄的乳膠,他指腹真真實實地在她手掌遊走、摩挲:“手怎麼弄的?”
他輕輕按了按,她手上的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