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擔心我會不回去?”徐檀兮不等他回答,毫不猶豫地說,“不會的,你還在那裡,我怎麼會不回去呢?”
戎黎低著頭,看腳下的鞋,壓在眉間的陰翳終於散掉了,一句話拉他下懸崖,一句話拽他上雲端,能讓他的共情障礙去見鬼的,也就隻有徐檀兮了。
“我掛了。”
“好。”
徐檀兮等他先掛電話。
戎黎也等了一會兒才掛斷,然後對程及說:“我要去南城,你幫我把關關送到他姑姑家。”
程及說行。
戎黎調了個頭,往車站走。
“不用這麼急吧。”程及失笑。
戎黎突然停下來:“她要我就給她。”他說完就走了。
程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家夥,要麼不談戀愛,要麼豁出命來談。
南城,虹橋醫院。
過道裡,突然有人喊:“容離!”
徐檀兮本能地回了頭。
走在她後麵是為位個子很高的男士,他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臉被包得嚴嚴實實,而叫他的,是數米之外的一個女孩。
男人將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女孩不要聲張。
女孩拚命點頭,快步跑了過去,結結巴巴地說:“能能能給我簽個名嗎?”
徐檀兮認得那位男士的眉眼,她在電視裡、路邊的廣告牌上、高樓大廈的電子顯示屏上都見過他。
蕭既,國內頂流的男演員。
“當然可以了。”他有一雙很會講情話的桃花眼,總是帶著笑意,用他粉絲的話說,又純又欲,“簽在哪?”
女孩把後背露出來:“簽我背上!”
蕭既拿出筆,在女孩的羽絨服上簽字,他一筆勾成,字體隨性不羈,像野蠻生長的草。
女孩見到愛豆激動得不得了:“我超喜歡你!”
蕭既隻是笑了笑。
女孩子年紀不大,應該還沒有成年,她壯誌豪情地說:“我要偷電瓶養你!”
他眉梢稍稍一壓,正經嚴肅:“那可不成。”嘴角一勾,又風情溫柔,“要遵紀守法哦。”
女孩立馬點頭:“嗯嗯!”
徐檀兮進了電梯,門剛要合上,一隻手突然橫了進來。
“抱歉。”
那位頂流進來了。
徐檀兮往後退了兩步,隔出距離來。
蕭既盯著自己的手機,兩隻手的大拇指都在屏幕上滑動,黑色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鴨舌帽的帽簷把陰影折在他臉上。
“可以幫我按一下嗎?”
電梯裡沒有彆人,他是在跟徐檀兮說話。
徐檀兮問:“幾樓?”
“七樓。”
她按了個七
蕭既是歌手出道,上天追著賞飯吃,有一把好嗓子,說話字正腔圓:“謝謝。”
三樓到了。
電梯門開,徐檀兮要下樓。
“等等。”他從口袋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放在手裡遞給她,說話混著點不大正經的笑,“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