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戎黎牽著徐檀兮,一前一後走在幼兒園的操場上,四周都是綠茵,跑道上鋪了防滑防摔的坪麵材料,孩子們在上麵你追我趕、嬉嬉鬨鬨。
“你是不是有很多錢?”徐檀兮問。
剛捐了一棟樓的戎黎:“不多,也就能買個城市。”
徐檀兮震驚!
他捏了捏她手心:“跟你開玩笑的。”太陽眷顧美人,他在光裡,光在他眼裡,“我沒總計過,不過養你跟以後的孩子肯定沒問題。”
她看著他的美人,羞紅了臉。
下午,兩人去了醫院,徐檀兮先去銷了假,然後去小兒外科。她在醫院有獨立的辦公室,因為她是醫院的董事。
她走到辦公室的門口,腳步停下。
戎黎問:“怎麼了?”
辦公室的門上,徐檀兮之前的銘牌被摘下了,上麵有張新的銘牌,寫了兩行字:心胸外科,喬端。
“應該是我太久沒來上班,辦公室好像被占用了。”
戎黎想了一下:“那要不要我捐棟樓?”
徐檀兮頓時哭笑不得。
“徐醫生?”
徐檀兮回頭,是她之前科室的護士:“好久不見。”
安護士見到她很高興:“你終於回來了,我每天都被那群小——”安護士這才注意到徐檀兮身邊的人,“這位是?”
“我男朋友。”
嗷!
這個臉!好可!
怎麼形容呢?大概就是一張不當明星也可以當頭牌的臉。
安護士衝徐檀兮好一頓擠眉弄眼,才問了句正經的:“你辦公室喬醫生用了,她沒跟你說嗎?”
徐檀兮說沒有。
“我還以為是你同意的,她怎麼——”
忽然,牆頂上的紅燈亮了。
安護士立馬把口罩掏出來戴上:“徐醫生,我先過去了。”她知會完,朝走廊奔去。
不止安護士,好幾個護士都往一個方向跑。
“你找個地方坐一下,”徐檀兮對戎黎說,“我要去一趟急診室。”
她在包裡找了個發箍,把頭發紮了起來。
戎黎問她:“那個紅燈是乾什麼的?”
“是急診室發的求援。”徐檀兮把包裡的工作證拿出來,包包讓戎黎提著,她沒時間多說,就留了兩個字,“等我。”
她把工作證戴上,與那些護士一樣,奔向急診室。
虹橋醫院牆頂的紅燈自建院以來,隻亮過兩次,這是第三次,隻有在重大事故、眾多傷患的情況,急診室才會全院求援,除了手頭上有病患的醫護人員之外,所有人都要趕過去救援。
昨晚下了雨,路麵結冰,惠明路發生了連環車禍,兩輛公交相撞,波及到了十幾輛車,幾分鐘內,陸續送來了八十多位傷患,重傷輕傷的都有,地上到處都是血,急診室裡麵和外麵全是哀嚎聲。
所有醫護人員都在忙,急診室的床位全部滿了。
一位中年女士坐在急診室外麵的椅子上,身邊還有個小孩,小孩沒有受傷,眼睛通紅。
“醫生……”女士抓住了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她已經坐不住了,身體往椅子下麵滑,“我肚子好痛,什麼時候到我?”
醫生打量了她一眼,沒看見她身上有明顯傷痕:“麻煩你等一下,急診室人手不夠,要優先重症患者。”
她聲音漸弱:“可是我肚子好痛。”
這時,急診室裡的護士在喊:“王醫生!”
男醫生應了一句,對女士說:“抱歉。”他拂掉女士的手,進了急診室。
女士從椅子上滑下來,摔倒在了地上。
“媽媽!”
小孩嚇壞了,哭著喊:“媽媽,媽媽!”
女士抱腹蜷著,張著嘴,呼吸困難。
走廊裡全是人,病患和家屬都有,吵吵嚷嚷的,小孩的聲音被四麵八方的哭聲、叫聲蓋住了:“快來人啊,快來人……”
他聲音都叫啞了,好久之後,有人撥開人群,朝他走來了,是一個姐姐,她沒有穿醫生白袍。
小孩坐在地上,抓著母親的手,哭著問她:“姐姐,你可以叫醫生來救我媽媽嗎?”
她蹲下,外套裡的工作證掉出來。
小兒外科,徐檀兮。
“我就是醫生。”
小孩頓時大哭。
也就七八歲的孩子,已經忍了很久的眼淚了。
徐檀兮從旁邊的醫用推車上取了口罩和手套,蹲下去查看患者:“女士。”
“女士。”
患者睜開了眼。
“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點頭,還有意識。
徐檀兮從同事那裡拿了手電筒和聽診器,聽完肺音、心音之後,把患者的衣服掀起來,用手輕按。
胸腔有明顯的腫脹症狀。
徐檀兮衝急診室裡喊了聲:“王醫生。”
王醫生出來:“怎麼了徐醫生?”
徐檀兮長話短說:“患者左肋骨折,造成插入性肺破損,出血很嚴重,胸腔裡都是積液,要立馬手術。”
王醫生急忙過去查看,用聽診器聽完後,對護士大喊:“快,立刻安排手術。”
走廊上全是患者和家屬,人聲鼎沸,很嘈雜混亂,戎黎卻還是聽見了徐檀兮的聲音,她說:穿刺引流,快點!
她平時說話都輕聲細語的,很少這樣大聲。
他站在人群裡,看著她忙前忙後。
“這位先生,”有護士過來問,“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他回:“我是家屬。”
可能是他那張臉有特權,護士格外的耐心和熱情:“是哪位患者的家屬?需要我帶你過去嗎?”
他說不需要,目光望著徐檀兮,她的外套脫下了,白色毛衣已經被血染紅。
他說:“我是徐檀兮醫生的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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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卡文卡到現在,看多更了一千字就原諒我吧~
謝謝所有祝我生日快樂的小仙女,我們都要健康平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