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她看不見東西,有些不安:“先生……”
他身上的溫度很高:“彆動,很快就好了。”
她整個人僵著不動。
過了很久,戎黎叫她:“杳杳。”
她應了一聲。
他呼吸很重:“愛我嗎?”
“愛。”
他嗯了一聲,那一聲有千百道鉤子,專門勾她的魂。
那一聲之後就平靜了,他的氣息慢慢緩下去,擋在她眼前的手還沒有拿開。
“先給我抱會兒,等會兒再睜開眼。”
“嗯。”
戎黎把手拿開,單手抱住她,另一隻手繞過她,開了水龍頭。她還閉著眼,耳邊有水聲,還有他的心跳聲。
她知道他在做什麼,她知道。
浴室裡氣溫很高,窗上凝了一層水霧,慢慢彙成水滴,再墜到地上,濺起一朵肉眼看不見的、透明的花。
徐檀兮到醫院的時候,午休時間還沒有結束,她先去了重症病房。
病房外麵,護士剛出來:“徐醫生。”
徐檀兮問道:“佟冬林恢複意識了嗎?”
護士點頭:“術後五小時恢複了意識。”
“生命體征呢?”
“沒有異常。”
徐檀兮把無菌帽和手套都戴好,進去給患者做術後檢查。
目前數據一切正常。
“不要大意,再觀察兩天。”她把用藥的清單都過目了一遍,囑咐護士,“一小時量一次體溫,注意並發症。”
“好的,徐醫生。”
重病病房這邊戎黎不可以進,他在樓梯口等徐檀兮,她出來的時候,他在打電話。
就寥寥幾句,他話很少。
“你好。”
“我是。”
“嗯。”
前後三句,五個字,然後戎黎掛了,眉頭皺著。
徐檀兮問:“誰打來的?”
“南城大學教務辦,讓我過去辦入職。”
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可能是他的履曆太漂亮了,南城大學破格讓他中途入職。當然了,學校不可能知道,他的姓名、身份、履曆都做過“加工”。
“下午就過去嗎?”
“嗯。”
徐檀兮笑著打趣他:“恭喜啊,戎老師。”
戎黎完全不覺得是“喜”,他眉頭不展:“我去學校了,你怎麼辦?”
“她們都很聽話、很配合。”徐檀兮穿著米白色的平底鞋,長裙剛剛到腳踝,她把裙擺往上提了一點點,露出腳上細細的鉑金鏈子,“你不用擔心,我腳上戴了定位,不會走丟。”
“她們”指的棠光和光光。
大概三點的時候,戎黎離開醫院,去了南城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