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謙和,態度堅定:“父親,您答應過我,不會插手我的婚姻。”
溫鴻在電話那頭譏諷他:“我不插手,你是不是打算耗一輩子?”
他不作聲。
溫鴻當他默認,氣極,罵道:“時遇,做人要有廉恥心,彆忘了你的身份。”
說完掛了。
窗戶開著,風刮進來,桌子上的書被卷著翻過一頁。
佛都勸他放下。
怎麼放下?他從來沒有拿起來過,怎麼放下?
溫時遇把手機放下,拿起書,撕下一頁,扔進了垃圾桶裡,他彎著腰去拉櫃子最下麵。
裡麵放了煙。
他很少抽煙,也沒有癮,他對什麼都不容易上癮,除了種花和唱戲。
有人敲門。
他把煙放回去,關上抽屜:“請進。”
是周青瓷,來探病。
“怎麼了?”她手裡捧了一束鈴蘭,“臉色這麼難看?”
君子蘭不好買,這束鈴蘭也是她跑了很遠才尋到的。
溫時遇把書合上,壓在枕頭底下:“無礙。”
周青瓷不是很愛笑,是典型的模特臉,有種厭世的高級冷豔感,她個子很高,有一米七五。
她將花插到花瓶裡:“你不是讓寶力去找陳千程老師的作品嗎,找到了嗎?”
“沒有。”溫時遇右手放在身側,手背上紮著針,膚色很白,手骨長而細。
他的手很漂亮。
周青瓷有幸見過他唱青衣,見過他的承露、舒瓣、醉紅、隕霜,那是一雙在戲台上能撚出花來的手。
她從包裡拿出來一張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碟片:“喏,陳老師親自刻錄的。”
陳千程老師是唱青衣的名角,已逝世多年,他的作品已經很難尋了。
溫時遇把碟片小心收好:“你是哪裡尋來的?”
周青瓷拉了椅子坐下,鉛筆褲包裹著的一雙腿又長又直,伸直了能踢到病床的床腳:“我上周在晚宴上遇到了陳老師的千金,就厚著臉皮問她討要了一張。”
溫時遇客客氣氣地道了一句:“勞你費心了。”
周青瓷笑了笑,眉眼間的冷豔感少了幾分:“彆說話這麼老古董行嗎?”
溫時遇不言,拿起手機,點了幾下屏幕。
叮。
周青瓷打開微信看了一下:“你給我轉錢乾嘛?”
他眉眼清俊,沒染上半點塵世的浮躁,他說:“無功不受祿。”
周青瓷點了收款:“隨您老咯。”她手機響了,起身,“我接個電話。”
她戴上口罩,去病房外麵接。
是她經紀人蔣欣榮小姐打來的:“你人在哪呢?”
“在南城。”
蔣小姐有點暴躁:“你晚上還要走秀,你跑南城乾嘛?”
周青瓷靠著門,從透明的窗口往裡頭望了一眼,視線就沒有再挪開:“溫時遇住院了。”
周青瓷以前是個很灑脫的人,是個能被風吹走的人。
後來她遇見溫時遇,風都能拴住她了。
蔣欣榮不念她了:“儘快趕回來吧。”
“嗯。”
周青瓷喜歡溫時遇,從她見到他的第一眼起。
媒體曾經這樣描述:周小姐獨愛君子蘭,溫先生愛屋及烏,種了滿院蘭花。
可周青瓷並不喜歡君子蘭。
------題外話------
****
承露、舒瓣、醉紅、隕霜,都是青衣的手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