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戎關關想了一下,“嗯。”
“……”
眼睛好像被鼻涕糊住了。
祁栽陽用袖子擦了一把,要跳腳:“你是誰家的?!”
戎關關把黃鴨子手套戴上:“徐檀兮家的。”黃鴨子往上麵一指,“喏,那是我嫂嫂。”
祁栽陽順著看過去。
女孩子站在不遠處的台階上麵,像是在打電話,她大衣裡麵穿的是旗袍,領口的盤扣是紅色瑪瑙,頭發披散著,在右耳邊彆了一隻絳紅色的發卡,風吹著,發梢擺動,半指長的耳環也輕輕地晃。
她站在那裡,亭亭玉立,對祁栽陽點了點頭。
祁栽陽看了看徐檀兮,又看了看錢包裡亡妻的照片,眼睛一酸:“要是我女兒還在,也這麼大了,嗚嗚嗚……”
戎關關站起來,走到祁栽陽後麵,拍拍他後背,安慰:“不哭哦。”
祁栽陽背過身去,不讓人看:“嗚嗚嗚……”
徐檀兮正在和王剛通電話。
“崔鶴已經招了,他在賭場看到了姚勇金的手表,見財起意之後入室殺人。他的口供和法醫那邊完全吻合,而且我們在他家裡找到了凶器,應該錯不了,他就是凶手。”
徐檀兮問道:“手表在他那裡嗎?”
“不在,他說輸掉了,問他輸給了誰,說不記得。”案子是破了,王剛還是有點拿不準,總覺得那裡不對,“我們也查過了,他跟姚勇金並沒有私仇,殺人動機也隻能是錢。”
“姚勇金的室友呢?”
“還沒找到,現在確認不了手表到底是萬某的,還是姚勇金的。”
目前也確定不了跟徐家車禍有關的是萬某還是姚勇金,如果有關,當中又有什麼關係。
線索都是斷的。
王剛頭疼:“有消息我再通知你,凶手是找到了,不過疑點還有很多。”
“麻煩您了。”
“不客氣。”
通話結束後,徐檀兮走下台階。
戎關關飛奔過去:“徐姐姐你打完電話了?”
“嗯。”徐檀兮把他歪掉的帽子扶好,“剛剛和你說話的那個伯伯呢?”
“不是爺爺嗎?”
徐檀兮牽著他往片場那邊走:“你和徐姐姐是同輩,要叫伯伯。”
戎關關苦惱:“可是我已經叫爺爺了。”
“沒有關係,下次再叫伯伯。”
“好。”戎關關第一次來影視城,蹦蹦跳跳很高興,“那個伯伯他拍戲去了。”
“哥哥呢?”
“哥哥和一個哥哥走了。”
祁栽陽正在導戲。
他心情不好,他一心情不好,就很暴躁,一暴躁,就喜歡罵人。
“卡!”
祁栽陽把劇本往桌上一摔。
男三的右眼皮開始跳了。
拍的是遠景,隔了十幾米,祁栽陽拿著喇叭:“你演的什麼鬼?”
男三是個演技不夠流量來湊的小鮮肉,不敢吭聲,老實挨罵。
祁導的嘴,孔雀的膽,巨毒。
“你是來竊聽的,不是來偷東西。”
“你知道你演得像什麼嗎?像第一次做賊的小偷,慫裡慫氣。”
“你沒上過表演課?學的東西都變成屎拉出來了?”
“你怎麼不去表演拉屎!”
男三:“……”他要是不堅強,可能都哭出來了。
大家都看出來了,導演心情不好,能把頭埋到土裡就埋土裡,不要吭聲,機關槍在頭頂,免得撞槍口。
“重來!”
場務打扮,重來。
男三挨了罵,更慌了,本來演技就不好,這下更災難了,沒到半分鐘,祁栽陽又叫停了。
“你手抖什麼?帕金森啊?”
“他那妝誰化的?”
“刷牆嗎?粉塗那麼厚。”
“我說多少遍了,有偶像包袱就彆來演我的戲。”
“還不去洗臉!”
男三趕緊去洗臉,化妝師趕緊給其他演員重化,整個片場兵荒馬亂。
片場旁邊,搭了個臨時的休息室,休息室裡沒彆人,一左一右,戎黎和江醒各站一頭。
江醒問:“你跟棠光是什麼關係?”
他穿戲服,一身軍裝。
片場攝影機多,戎黎不想暴露臉,戴著口罩,衛衣帽子扣在鴨舌帽外麵:“戀人關係。”
江醒挺詫異的:“什麼時候搞到一起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