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叫喬梁田,死者家屬叫喬子嫣。”
溫照芳臉色驟變。
歐陽燁問她:“都認識吧。”
她晃了一下神,眼神飄忽,回答說:“我隻認識喬子嫣,她是徐伯臨的小三。”
歐陽燁打過那麼多人命官司,怎麼可能看不出這中間的端倪。
他鄭重地提醒:“溫女士,如果你對我也有所隱瞞,那這個官司我會很難打,我必須知道所有的細節才能提前做準備。”
溫照芳神色恍惚:“原來是她。”她喃喃自語,“原來躲在門外的是她。”
原來是她搞錯了,那徐檀靈隱藏了這麼多年,為什麼突然出賣她?是誰在運籌帷幄?還有喬子嫣,她的資料乾乾淨淨,是誰在幫她?
從醫院出來,天已經暗了。
麥婷跟著徐檀靈上了保姆車,見她還是一副東張西望、緊張兮兮的樣子,安慰說:“放心吧,警察就在後麵跟著,那什麼跑腿人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公然挑釁警方。”
徐檀靈態度極差,吼道:“你懂什麼!那些跑腿人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他們才不會怕警察。”
麥婷不想說話了,隻想撂挑子不乾,都什麼時候了,還一身公主病,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
她忍著火氣,把徐檀靈送回了富星半島,有警方的人在,她不打算留宿。
“今天早點休息,彆胡思亂想。”
徐檀靈心不在焉地嗯了聲,頻頻回頭,四處張望。
李大彬和陳寶貴在後麵跟著,保護證人。
過了拐角,徐檀靈抬頭,看見家門口有人,她臉色變了變,喊了聲:“外公。”
是溫鴻和他的司機。
溫鴻看了眼後麵兩個警察:“不請我進去坐坐?”
意思很明顯,要單獨談談。
徐檀靈思索過後,開了門:“請進。”
就他們兩個人進去了,其他人都在外麵,李大彬阻止不了證人見誰,趕緊給局裡打了個電話。
徐檀靈去倒了一杯水。
溫鴻坐下,把拐杖放在一邊,他兩鬢斑白,眼窩凹陷,眼尾的褶皺讓他看上去更加威嚴強勢:“我為什麼來你知道吧?”
徐檀靈把水放下:“知道。”
溫鴻沒有拐彎抹角:“我不知道你跟警察說了什麼,還預備跟他們說什麼,這些我都不管,我來隻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他端起水杯,泰然自若地喝了一口,“徐伯臨自身難保,他保不住你,也不會保你,但要是我女兒進去了,你覺得我還能容得了你?”
不僅是因為父女之情,溫鴻會出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忍受不了他溫家有這樣一頁恥辱的黑曆史,忍受不了有一個殺人犯的女兒。
徐檀靈被他的威脅激怒了,麵紅耳赤地頂撞:“是溫照芳先想殺我,是她不放過我,她雇職業跑腿人來滅口,我隻不過是自保而已。”
溫鴻手摸到拐杖,指腹摩挲著上麵的紋路:“你確定是她雇的人?”
徐檀靈被問得一愣,過了很久才說她確定。
是不是溫照芳不重要了,她現在已經被拖下水了。
溫鴻不過問這些過程,他隻要達到他的目的就行:“就算是她雇的人,你不是還活著嗎?你得為以後想,隻要你肯改口供,並且再也不提十三年前的事,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再有人動你分毫。”
如果她不聽,溫照芳被判刑之後,溫鴻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她低頭沉默。
溫鴻拄著拐杖起身:“你一直都很聰明,好好想想吧。”
溫鴻走後,李大彬問證人,是否受到恐嚇,可以向警方說明。
徐檀靈說沒有,說溫鴻隻是來安慰她。
她關上門,去房間裡打了個電話:“溫時遇,能不能跟我見一麵?”
溫時遇報了個地址。
一個小時後,徐檀靈到了茶樓。
溫時遇坐在靠窗的位置,左側下麵是車水馬龍的街道,他已經點了一壺茶,大衣外套整齊地搭在椅子上。
徐檀靈一看見他,眼睛就泛酸:“小舅舅。”
溫時遇收回望向遠處的目光,轉而看向她,語氣禮貌,卻冷漠:“請坐。”
她坐下,癡癡地看他。
他為她倒了一杯茶,窗外月色和霓虹都成了陪襯,敵不過他雅人深致的眉眼:“想說什麼?”
她手碰到茶杯,茶是溫的:“外公來找過我了,讓我改口供。”
他端坐著,謙謙有禮:“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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