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河東絲毫不掩飾他眼裡的貪婪,“你隻要把給你二女兒的股份給我一半,我能幫你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了。”
徐伯臨動搖了:“怎麼解決?”
“我幫你指認你二女兒,把撞車殺人的事情都推到她頭上,畢竟是兩條人命,誰也說不準以後會不會再查出點什麼,要想一勞永逸,還是得有人把你指使我撞車殺人的罪名頂替下來,正好那塊手表是你二女兒訂做的,再加上我的口供,要定她的罪也不難。”萬河東繼續拋誘餌,“而且股份你不用一次給我,一年轉給我百分之一就行,很劃算吧。”
股份不用一次給,這個誘惑太大了,隻要日後把人解決掉了,那後麵就不用給了,對徐伯臨來說,既能一勞永逸,又能保住股份。
“把事情捅出來了,你就不怕坐牢嗎?”
萬河東用八個字表明了他的決心:“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句話,徐伯臨認同。
“徐總,我們說說具體怎麼操作吧。”萬河東想了想,“最好能製造點證據出來。”
徐伯臨立馬順著他的思路想到了對策:“明天我會讓檀靈帶一筆錢過去,我就跟她說是給你定金,你想辦法拍視頻,後麵可以當成指認她的證據。”
萬河東又問:“警方那邊呢?我自己去自首?”
徐伯臨說不用:“我到時會把你的地址給檀靈,她以為你跟她是一路的,肯定會告訴警方。”
“然後我就把你殺人的罪名都推到她頭上?”
其實確切地說,是徐伯臨指使他殺人的罪名,這裡麵有個主從犯關係,但徐伯臨一心想要脫罪,並沒有注意到這段話裡的模糊概念和引導性。
他迫不及待:“嗯,就這麼辦,等結案了,我先轉你百分之一的股份。”另外,他提醒萬河東,“做筆錄的時候不要大意,彆讓警方看出來問題。”
萬河東笑了:“這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脫罪。”
下午兩點半,徐檀靈和萬河東約在了萬樂園的麻將館。
徐檀靈帶來了一袋美金:“這是定金,我爸讓我給的,剩下的等事成之後再付清。”
萬河東拉開拉鏈,拿出來兩遝,隨意翻了翻,再放回去:“對一下口供吧,徐二小姐。”
他們對的是見死不救的口供。
四月十二號的傍晚,徐檀靈被警方拘留,她坦白,說自己見死不救,並給了萬河東一塊手表,讓他下車查看。
另外,徐檀靈還提供了萬河東的地址。
然而,萬河東的口供卻跟徐檀靈不一致,他供認不諱,招認說是徐檀靈指使他開車撞了受害人車輛,並且把現場的所有細節都說出來了,另外還提供了徐檀靈在麻將館給他封口費的監控視頻。
緊接著徐檀靈聲稱是徐伯臨陷害她,但徐伯臨矢口否認,警方沒有證據,最多能扣留他二十四小時。
現在是四月十三號晚上十點五十。
胡表國看了看手表:“時間到了,得放人了。”
王剛不想放:“就這麼放了?”
雖然證人和證物都指向徐檀靈,但王剛更懷疑徐伯臨,他很相信徐檀靈說的那個殺人動機。
胡表國聳聳肩:“不然呢?”
隻有徐檀靈一個人的口供,屬於孤證,再加上她自己就是嫌疑人,她的證詞就算到了法庭,被采用的可能性也很小。
目前證據不足,隻能放了徐伯臨。
李大彬去把徐伯臨帶來了。
徐伯臨一副儒商的模樣:“兩位隊長辛苦了。”
王剛皮笑肉不笑:“不辛苦。”
徐伯臨撫平西裝上的褶皺:“我女兒就拜托兩位了。”
王剛好笑了:“拜托我們什麼?是還她一個公道,還是讓她伏法啊?”
徐伯臨神色自若:“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案子的事我插不了手,也不該我插手,我的意思我女兒嬌生慣養,沒吃過什麼苦頭,希望兩位隊長在生活上多照料一下。”
你女兒說你殺人,你還在這裝慈父。
好假。
王剛回了個職業假笑:“放心,會給她好吃好喝。”
“我還有公事,就先告辭了。”
“不送。”
嗬,不送,下次去接你回來。
溫時遇今天回了一趟帝都,晚上才趕回南城,他不放心徐檀兮,這幾日都在兩頭奔波,他到醫院時,已經過了十一點。
戎黎在病房外麵打電話,等他掛斷後,溫時遇才出聲:“怎麼樣了?”
戎黎說:“都在按計劃進行。”
他們站的位置離病房很近,溫時遇把聲音壓低:“我問的是杳杳。”
“吃了安眠藥,已經睡著了。”旁邊座椅上有個文件袋,戎黎拿起來,遞給溫時遇,“給你看個東西。”